只不过关于膳食方面的事情白罄确实不是很在行,平日里他们师徒俩吃的东西不是外面饭馆的东西就是藿藿自己做的,自然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听藿藿说完后,景元这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蓬松的头发上窝着一只远处飞来的团雀,它低下脑袋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骑在了将军头上,好不威风。
“这样啊……啧啧,既然如此我便去问问青镞好了。”
青镞这个名字白罄还有点印象,是神策府里的策士长,不过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了。
景元出征后,白罄就再也没去过神策府,每日的文书也都是这位策士长在打理,想必景元回来了她也能轻松一阵子吧。
将军金色的眸子望着面前淡然喝茶的老友,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五年不见,白罄终于不像是刚出世那样仿佛活死人一般僵硬,脸上的笑意也变多了,藿藿还真有本事。
作为令使,景元的感知自然是一般人达不到的程度,他轻而易举地就看出了白罄身上的气息有异常。
之前白罄周身围绕着让人不由自主就会怠惰下来的力量,所以景元在当时对方提出收养藿藿的时候才会微微皱一下眉头。
好在他庆幸没有自己没有强行让藿藿从白罄身边离开——谁能想到这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小狐狸居然在十王司的每周绩效里排行第二,仅次于第一名的冥差夜魄。
也算是白罄教导有方了。
景元差点就被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逗乐了。
白罄若是会主动教人,景元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
就凭这家伙懒懒散散的性格,除非藿藿主动开口询问,否则白罄是绝对不会教的。
想到这他就庆幸自己当初用一点巡镝将白罄绑在了罗浮上,万一他要追寻白珩曾经的足迹去往银河里可就糟糕了。
罗浮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太好,而且太卜司的预测一年比一年来的糟糕,他肩上的担子其实很重,可在既定的命运到来之前,景元只希望能为仙舟再多做点事。
至少要将白罄彻底留在这再说。
白罄哪知道自己这个老朋友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他只是盯着藿藿那双灵动的狐耳发呆,一直到女孩被他看的不好意思,这才移开了视线。
“什么时候去神策府?”
白罄问道。
景元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若是想,现在便可以来。”
“不了。”
白罄摆了摆手:
“你一路舟车劳顿,恐是累了,还是多加歇息,过个几日我便过去。”
景元的神色多了几分惊讶:
“我没听错吧,你这老东西何时学会的关心人?”
白罄:“……”
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种形象?
藿藿在一旁安安静静的, 她知道两人的谈话自己插不上嘴,却也毫无怨言地乖乖坐在白罄身边,她的眼尾有些下垂,用“楚楚可怜”来形容恰好不过,如今不说话倒像是有人委屈她了一般。
身后的灵火大尾巴晃来晃去的,倒显得和旁边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家伙有些格格不入了。
“我只是现在懒得去而已。”
白罄撇撇嘴,而对座的景元却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出我所料……也罢,懒散点倒也不错……”
他扭头看向藿藿:
“藿藿,家里可否有些吃的,这一路过来我也没吃饭,麻烦你了。”
被突然点到的小狐狸有些没反应过来,老半天后才应了一声,慌慌张张跳下了石凳,朝着厨房小跑着就钻了进去,白罄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感觉景元是有意将她支开。
果不其然,景元脸上随意的表情立马就凝固了,他轻声道:
“你知道我为何会这么早回来吗?”
白罄摇了摇头,景元叹了口气:
“步离人的巢星遍布了半个星系,就这样一颗一颗清除,少说也得八九年,可如今仅仅才是五年我便回来,实属无奈之举。”
“在剿灭了诸多狼星后,其余的星球就像从未存在过般,在星槎的侦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期间曜青的人也路过此处,我们在外徘徊了一年,还是一无所获。”
白罄挑了挑眉头:
“你怀疑这背后有令使……在做手脚?”
“嗯,而且是善于隐蔽,或是能大规模转移生物的令使。”
景元微微点头,同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转移诸多星球,这般神通也不是寻常令使可以做到的,若是真有这样的实力,恐怕就是他也得犹豫要不要与之为敌。
“还有其他的可能。”
白罄摇了摇头,这让景元微微一愣,随即他便笑道:
“愿闻其详。”
“毁灭的令使。”
白罄只消说五个字,景元瞬间就明白了。
“不是被转移,不是被隐藏,而是被不留痕迹地摧毁,也符合那烬灭祸祖座下令使的性格。”
景元轻轻点头,同意了白罄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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