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白罄皱了皱眉头,藿藿还以为他是等急了,狐狸耳朵下意识抖了抖:
“师父……雪衣大人还没好吗?”
她现在才从白罄说的话里回过神来,他说自己是他重要的人的时候,藿藿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好在还有雪衣的讯息将她拉回现实。
“事情有些超出预料,一伙新的药王秘传似乎过去了,魔阴身的波动很强烈。”
白罄站起身来,注视着港口的方向,有些犹豫。
“师父是怕……走了之后星槎没人拦截吗?”
藿藿小声问道。
“不是。”
白罄摇了摇头:
“是你的冰激凌还没吃完。”
藿藿一愣,看着手里一小坨冰激凌,默默低下头:
“对、对不起……下次我会快点的。”
“没事,雪衣是机巧偃偶之躯,应当能多撑一会,况且……”
白罄的话还未说完,见到有计程槎驶过,便挥了挥手,将其叫停,那飞行士探出脑袋显然有些欣喜——他不是狐人,能接到一单似乎不太容易。
“去流云渡,快点。”
白罄坐上了星槎,藿藿也连忙钻了进去,一只手里还握着冰激凌,有些手忙脚乱的,飞行士应了一声,猛踩油门,星槎在前方航道掉了个头,朝着流云渡直直冲去。
“真有点不习惯。”
白罄叹了口气,藿藿自然知道他在说谁,不过也很懂事地没开口接这茬,只是乖乖地吃着自己手上的冰激凌。
“龙疯子,你可以用青冥灯飞过去啊。”
尾巴大爷没有说话,不过声音却传到了白罄的脑中——这是它一贯的手段,为了防止普通的仙舟人被它这种岁阳吓到,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尾巴大爷向来在这方面很老实。
“变成模因的感觉令人很不爽。”
白罄摇了摇头,他还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实质最有安全感。
本身就受到了虚无的浸染,若是长时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或许就会永堕深渊。
这是虚无命途的行者命定之结局,白罄只能让这样的时刻晚一些到来。
飞行士的技术不赖,惹得白罄都有点想问他能否随叫随到了,但想到了雪斋的情况,他又放下了这样的想法。
流云渡的港口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集装箱移动的声音时不时震一下旁人的耳膜,白罄付了钱,就走下了星槎,身旁的藿藿翻出了令旗,几十张纸人悬浮在了娇小的狐人身侧。
“准备好了吗?”
白罄问道。
“我……我会努力的!”
她虽然双腿发抖,但还是尽力喊道。
……
“越来越多了……”
雪衣感觉不到疲惫,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对方似乎吃定了自己作为判官的职责,一直在缩小包围圈,霜悦心中的恐惧在不断放大,但雪衣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化解她面前的危机,但对方的补防又相当迅速。
十几名妖人开始展露异相,树枝在身上肆意生长着,化作了黑金色的甲胄,银杏叶在四周飘扬着,流云渡的外围不由多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白冰莲这个废物,为何还不下来?当真要我们和面前这个判官缠斗吗?”
为首的女妖人的声音让霜悦很是熟悉,她盯着妖人的五官看了半天,才堪堪看出这人就是所谓雪斋的“前妻”。
“是你……”
她不由愣愣开口,可对方似乎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着看向了她,面目狰狞:
“小姑娘,为什么不留下来坐会呢?如果你当时选择了留下,又怎么会拖累身边的判官大人?”
霜悦顿时愣了一下,可雪衣却冷冷打断了对方的话:
“别受妖人的蛊惑,汝不是吾的拖累。”
可事实胜于雄辩,霜悦能看出现在被动的局面完全就是因为自己在这,雪衣才不好放开手脚。
对方所有的攻击都是朝着自己来的,可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在雪衣的拼命掩护下才能活到现在。
“白冰莲,还不出面?”
女妖人的声音很是尖锐,白冰莲和雪斋这才从阴影中走出,当看到雪斋的一瞬间,霜悦的眼睛瞪大,实在有些难以置信。
“大叔,你为什么要为药王秘传……”
她喃喃道,雪衣却拦住了她,缓缓往后退去,周围的魔阴身顷刻间围了上来,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雪斋没有看霜悦的眼睛,而是低下头,打开皱巴巴的烟盒,摘出里面的最后一根烟,在一众妖人的中间开始点火,可打了半天,火焰也没从火机里冒出来。
他只能继续叼着烟,也不吭声,就静静地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雪斋,你这次有功,本座可以破格将你纳入药王秘传,等得到了药王的垂怜,你的妻子自然是可以重返人间,何苦被十王司囚禁在玉兆中?”
白冰莲见到攻守之势易主,不由也得意地继续自称“本座”了,甚至还在给雪斋画大饼,狐人叼着烟,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神色平静:
“判官可以死,但那个女孩没有必要,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