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炉子都修好了,藿藿拍了拍满是灰尘的小手,钻进了卫生间,尾巴大爷将一堆工具重新塞回了箱子里,鼻子微微动了动:
“龙疯子,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有点奇怪?”
白罄眉头一挑:
“怎么?”
“一股诡异的……老子没文化,说不上来,总之不是什么好味道。”
尾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悻悻道。
白罄没应声,他知道尾巴在说什么。
“咚咚!”
门被敲响,接着就被人用权限开启了,白罄眼睛都不抬就知道来的人是景元,因为只有他和自己还有藿藿有大门的权限,果然,白毛大狮子匆匆闯进了院子,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我感受到虚无的气息,便立马赶来了。”
景元身披甲胄,这也是他一贯的装束,据说这样才有将军的感觉:
“祂又盯上你了?”
“差不多吧。”
白罄耸耸肩:
“命途行者只允许向前,不允许后退,你是知道的。”
景元“嗐”了一声,随手关了门,就坐在了白罄边上的沙发。
“没了白珩,你这次的轮回时间又得朝前推了。”
他叹了口气;
“是两百年?甚至是几十年?你自己能感受得到吗?”
“似乎没有,这一次我没感觉到Ⅸ对我有多大的影响。”
白罄摇了摇头,这句话让景元的脸上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世界上最难琢磨的就是星神。
被「虚无」Ⅸ盯上的存在,无非是两种结果,一种是成为自灭者,他们的种种存在属性,躯体、认知、记忆、情感……会在自灭的旅途中逐渐消亡。
那寥寥少数能以自身存在承受「虚无」浸染的行者,他们的自灭之旅被拉得无限漫长,走出的道路也如同IX在世间的一道侧影。
第二种就是于无意中触碰了「虚无」的思考者们,他们企图反抗虚无的命运,向祂证明万物存在的意义。
这样的存在,便是所谓的混沌医师。
“如果不是白珩带着你寻到了雷亚法尔的龙神,恐怕轮回都救不了你了。”
景元叹了口气,盯着窗外的大雪天,将军的甲胄上都堆着点点落雪,不过他却并未在意,反倒是遗憾团雀这样毛茸茸的鸟儿在大雪天里恐怕是飞不出来了。
“这次没关系,祂仅仅只是瞥了我一眼,预想中的轮回距离我还很遥远,不足为虑。”
白罄摇头。
“也好,如果你又进了轮回,那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景元松了口气,拍了拍白罄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
他不是无事可做,罗浮距离步离人所统率的那颗丰饶星球越来越近了,身为将军,景元自然也得做好准备。
……
刚入冬没几天,寒鸦已经带着返厂大修的雪衣回来了,姐妹俩的面容和分别时无异,只是妹妹的黑眼圈更加重了一些,仿佛再让她动几下就会猝死。
对白罄来讲这倒是好事,这意味着绥园里的大事小事终于不是他一个人来处理了。
青丘台上,雪斋驾驶着星槎将两位判官放下,这才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白罄付了钱,他还在青年身边耳语了一句:
“不是每个判官都像您一样好相处啊。”
他似乎心有余悸,开着星槎“嗖”得一下离远了。
“看来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将绥园管理的很好。”
寒鸦左右看了看,青丘台和之前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地上多了一层雪被,不过并不深,常驻守在燕乐亭的守灵正在辛勤地打扫着,藿藿也在一旁帮忙。
“我也没做什么……”
白罄挠了挠头。
寒鸦和雪衣离开之后,他就没来过几次绥园,如果她们看了签到表的话,就会发现白罄虽然每次都有签到,但来绥园的时长还不足一周。
没错,都是工具人含明替他代签的。
“不必谦虚,吾不在这几日,罗浮如此安逸,恐怕少不了汝的出力。”
雪衣冷冷道,不知道是不是白罄的错觉,这次修理完后,雪衣说话的口吻又冷淡了不少,隐隐间还带着严厉,虽然样貌没有变化,但脸上的杀气反而更浓了。
“姐姐,我们已经走了小半年,不是几日了。”
寒鸦纠正道。
“抱歉,小妹。”
偃偶就连道歉都理直气壮的,不过因为是偃偶,所以没有人计较这些。
“藿藿最近一直都有在学习机修和堰偶的身体构造,以后这些事情可以交给她来做。”
白罄摆了摆手,藿藿裹着大衣,像是小蛋糕似的,蹲在地上铲雪,见到白罄招呼她,连忙小跑着来到青年身边,刚刚消融的积雪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她脚一滑差点扑到白罄的怀里。
好在,最后一刻她还是稳住了身形,脸色煞白:
“吓……吓死我了。”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些日子,藿藿也很努力。”
寒鸦的嘴角又上扬了一个像素点,不仔细看根本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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