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袭月牙长衫,身姿修长。
他双手抱拳,举手投足间透着儒雅清俊。
前段时间虽然也有过一瞥之缘,但始终没瞧见他的脸。
今日得见,我竟觉得他和采薇,有着三五分相像!
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
此时,他们两人也注意到了对方,皆是一愣。
采薇裙摆被捏的变形,她也毫无察觉。
难道,真是兄妹?
但我看到对面男子失望的眼神,又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哎!
我胳膊肘戳了戳一旁。
“宋天,你觉得。他们像吗?”
话问出口,却迟迟得不到答复。
我不由侧眸,望见男人似要喷火的眼睛,以及抽到一半的剑,顿觉好笑。
“先别冲动!”
“那男的,说不定是你未来的小叔子呢!”
“小,小叔子?”他呆呆地看向前方的两人,忽的红了脸,默默收起了剑。
“我说错什么了,需要你在这种脸面道歉?”
先前的男子抱起双手,满脸不悦,“白义,你别多管闲事,我只不过要他们烧制的几条,不、值、钱的鱼而已!”
“继业!”白义收回视线,厉声呵斥道:“这鱼是人家辛辛苦苦做的,凭什么给你!”
“呦呵!”
白继业勾唇邪笑,眼底与阴沟里老鼠的眸子一般,森冷恐怖。
“白义,你什么意思?”
“搁着含沙射影呢?”
“我没有!”白义蹙眉,语气坚定。
“没有?呵,都敢教训起我来了,还说没有!”
白继业手指搓着男人胸膛,步步紧逼,白义垂着眸子,不断后退。
“你别以为,打理好几家铺子,帮着白家在都城站稳脚跟,自己就有天大的功劳。”
“别忘了,你只是阿爹阿娘捡来的一只狗,这白家的家业,你发展得再好,也只是给我作嫁衣。”
“继业继业,我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永远别想上位!”
“这些东西,生来,它就该、是、我、的!”
白义垂着头,闷声道:“我从未想过要和你抢什么,我只是喜欢走南闯北的做生意。”
“呵呵,虚伪之极!”
他们两人一进一退,不知不觉离我们越来越远,对话也断断续续。
“姑娘,我有预感,我好像快要找到弟弟了。”采薇眼底水雾弥漫,嗓音透着忐忑和欣喜。
“嗯。”
我轻声回应,视线却始终停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身上。
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之前张伯查到,这白家大少,在白家的日子可并不好过。
白老爷和白夫人,当年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也想过把白义这个捡来的孩子,给赶出去。
但后来,白义展示出了超高的经商天赋,他们不愿放过这样一个摇钱树,所以让其留下来。
在长期的相处中,
他们表面上对白义无微不至,
但话里话外,却不断地给白义灌输一些“没有我们,就没有你,所以你要用你的一切来回报我们,哪怕是为此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的话。
所以,白义在白家,其实过得很是谨小慎微。
而白义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忤逆白父白母,大约就是研究底色乳膏的事情。
这些消息,是张伯花了十两银子,从白府的丫鬟小厮口中,得到的线索,绝对不会错。
第一次听到时,我讶然不已。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不过,若是白义就是采薇的弟弟,那我,是不是该提点采薇一二?
“不行,我实在不放心,得去瞧瞧,免得白义公子被蛮不讲理的给欺负死!”采薇秀丽的眉眼,裹满了担忧。
想来,用不上我提醒。
亲密的血缘,会将他们连接。
就算没有血缘,善心善举,也会让他们结缘。
只是……
人,是刚刚过去的,落水,是立刻马上的。
“姑娘!”白义惊呼下水。
“采薇!”宋天听到扑通一声时,也催动轻功飞驰。
“……”我。
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就那小溪,我刚刚在里面抓了上百条鱼,能不知道它的深浅嘛!
到膝盖而已。
而落水的采薇,也在扑腾的第二下,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白义和宋天齐声道。
“我没事!”采薇嗓音哆哆嗦嗦。
“贱人,活该!”
白继业怨毒的话,从岸边清晰传来。“敢维护他?怎么没一下子淹死你呢!”
我瞥到采薇无事后,在地面上,捡了块石头,朝着白继业膝盖腿后窝打去。
“啊!”
一阵尖叫过后,水花四溅。
“啊啊啊,救命啊!”
“大宝小宝,看到没有,水边可是很危险的。”
我指着远处的落汤鸡,严肃的现场教学:“他们都是这么大的大小孩了,都会碰到这样的情况,更何况你们这些小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