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忙着思索,我哪里有时间去关注这些。
不过,既是府里闹得沸沸扬扬,为何没人通知我?
要知道,我身边的那几个小妮子,可是最爱聊八卦了。
不对劲,很不对劲!
我眯着眼,朝着身后的几个丫鬟看去。
她们瞬间如同鹌鹑般,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对上我的视线。
采薇更是直接转过身,面向墙壁上看下看,左敲右敲,一副为了那面墙操碎了心的忙碌模样。
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感情我在前方处理事情,而他们在后方给我搞事情!
不过,个个心虚什么!
都抬头挺胸,继续撕他们呀!我爱听,爱看,爱添油加醋啊!
“沈锦殊,你看他们做什么,该不会是你指使他们干的吧!”顾子离狐疑的看着我。
“谁干得重要吗?”
我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对上男人深邃凉薄的眸子,一字一句道:“不管如何,那都是事实。”
“你有证据吗?”他冷笑:“别告诉我说是就凭那杏仁酥。”
“昨晚,媛娘当着我的面,将那杏仁酥吃得一干二净!”
我挑眉,问向身后:“采薇,你什么时候将那盘糕点送过去的了?”
小妮子转过身,笑盈盈道:“回夫人,午后就送去。”
我看向顾子离,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你品!你细品!
经过我这么一问,刚刚心虚的三人瞬间抬头挺胸。
春花:“相爷,我们院中午送去的东西,晚上才吃,那糕点中若真有什么,完全有时间再去买一份!”
“是滴是滴,那柳姨娘心底若是真的没鬼,就该当时过来,当着我们夫人的面,将东西全部吃完,那才叫有说服力呢!”春杏悠悠附和。
“聒噪!”
顾子离厌恶地扫了眼两个小丫头,最后瞥了眼采薇,目光意味深长。
采薇极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我暗自想着,就见顾子离神秘地看向我。
“夫人真真是御下有术啊!”
这话,其一讽刺了我纵容春花春杏顶撞,其二,则是点我好手段,居然能将仰慕他的采薇撬过来,为我所用。
我浅浅一笑:“相爷多奖了,柳姨娘、青姨娘,以及王如烟之间,我不就没处理好吗?”
他会反讽,我也会!
我们且看,谁先撑不住。
再者,我旧事重提,他说不定会去看看青竹。
青竹啊青竹,机会我是给你争取了,能不能出来,就看你自己的。
提及这件事,顾子离的脸瞬间阴沉,刚刚坚定维护柳媛娘的眼神,此刻出现动摇。
“夫人,我说过,那婢女的事,休要再提!”
他语气明显不足,隐隐还有恼羞成怒的趋势。
我勾唇,偏在他的雷区蹦跶。
“到底是条人命,我这不是怕相爷为了徇私舞弊,包庇了犯人,这日后若是被人发现,那岂不是落人口舌?”
人是我带进来的,我到底是生了几分愧疚。
说这话的时候,是带了几分真心和催促之意的。
顾子离重重地放下筷子,烦躁地应下,随后起身,想要离开。
我也起身,跟了上去。
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我问出了从昨日开始,我就刻意回避,且极有可能被顾子离怀疑的问题。
“相爷,我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个大户人家,主母为了得到掌家权,不惜用百来斤银杏嫩芽练毒,想要毒死自己的婆婆。”
说到这,他眸色忽暗。
“你想表达什么?”
我盈盈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柳媛娘想与我交好,又想缓和你我情分,这才借你的手给我和孩子们送吃的,既如此,她就必定知道,你会和我们一起用膳。”
“这般情况下,她为何偏偏要送一份只有你才过敏的杏仁酥?您当真觉得这件事没有鬼,她柳媛娘依旧纯善?”
顾子离垂着头,神色凝重,没有言语。
这事其一,其二,才是好我想要知道。
“相爷,这件事,有没有你的默许?”
我捻了笑,看向他的眼神凝重。
“你胡乱猜些什么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随后音量陡然拔高,像只炸毛的野猫,大喝道:“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想要害你们娘三呢!夫人,你未免太过敏感了。”
敏感?
我呵呵一笑,眼底的讽刺如同关不住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顾子离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怀疑和担忧。
他留下一句“跟你说不清楚!”后,一甩道袍,步履匆匆的离开慕枫原汁。
我盯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顾子离身为善堂幕后之人,那嫩芽取毒的阴毒法子,他定然是知晓的。
只是看他刚刚的态度,倒不像是直接参与投毒。
或许真如他所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姑且信他一次。
“姑娘,你看他的背影,不像被拔了毛的挫败公鸡!”采薇鼻子哼哼两声,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