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是你。”
我话落,被子底下传来阵阵颤抖。
我没有掀开被子,更没有直接说出真相,一个好的猎手,需要很好的耐心,更要懂得愿者上钩,循序渐进。
片刻,一颗披散着头发的人头缓缓探出头,她那比死了三天还白净的脸上,挂着两颗红肿的核桃眼,此刻,正散发着奇异的目光,盯着我。
淦!
青天白日,简直就是活见鬼。
我无语地看着她,“两日不见,你……在这过头七呢!”
“夫人,相爷不信我,我说什么都不信,可你信我啊,呜呜~到头来竟然是你最信我,是你,最信我,哈哈哈”
她对我的话恍若未闻,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宛如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女人。
瞥到她脚上拴着的,比拇指还粗的铁链,我微微一怔。
顾子离这是将人像拴狗一样拴起来啊!
可青竹似乎对这没有异议,只一心都想着男人信不信她,爱不爱她之类的。
不过两秒,我轻移开视线。
爱情,就是苦中作乐。
既然人家喜欢,那就得尊重她的命运。
不过,她如此疯癫模样,可不是我乐意看到的。
所谓祸水东引,不就是引她去跟柳姨娘斗,我好安心去搞定顾子离那边吗?
只是眼下情形,她似乎……疯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怀疑。
思索两秒后,我不紧不慢道:“近日府中无事,相爷日日都去柳媛娘那,现在的柳姨娘,不仅有孩子傍身,还有相爷的独宠,可怜你,什么都没有。”
要检验一个人有没有真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法子,就是当着她的面,谈及她最在乎的人和事。
果然,我说这些话后,她眼底划过的嫉妒与怨恨。
青竹的恋爱脑和嫉妒心,是她最致命的弱点,也是她能更加坚强的催化剂。
只我两句挑拨,她便忘了恐惧,浑身被嫉妒怨恨包裹。
“她一个只会讨好男人的狐媚子,有什么可得意的,相爷总有一日会明白,我是冤枉的,也总有一日会知道,我才是最爱他的。”
话落,她眼底恢复一丝清明,似乎这才发现了一个重大的事情。
“夫,夫人,你是怎么知道……”
想到什么,她恍然,紧接着,一下子又联想出了许多事情,
“之前捡到耳环,我就怀疑你进来过,没想到,果真如此。”
“所以,你早就发现我和相爷的奸情!”
“那,那相爷会因为那朵小小的槐花怀疑我,也是因为你,是你设计陷害我,还有生日宴抓奸,也是你设计好的!”
她眼底的震惊,逐渐变为惊悚。
“你,你不会也知道了,我们一直对你,对你……”
“对我下药?”
我接了她想说,却不敢说出来的话。
来这之前,我就没想过要再隐瞒下去。
不装了,我对青竹摊牌嘞。
这下,她眼睛瞪的更大更圆了,就如见了猫的老鼠,说话也结结巴巴。
“夫,夫人,都是相爷让我这般做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丫鬟,我哪里能搞出那样阴损的丹药。”
“你是搞不到“重金”,但你搞得到顶级媚药呀。”
我漫不经心的话,叫她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
“夫人,你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我漠然地打断她,接着道:“你的理由,我不在乎,我且只问你一句,这些年,你可是怨我当初把你捡回去?”
“这,这你也知道了?”
她眼底的害怕,泄露了出来,眉眼间的慌乱怎么也掩饰不住。
“我比你想象的,知道更多。”
我冷呵一声,拿出了之前的玉镯,“若我告诉你,破坏你人生轨迹的人不是我,而是柳媛娘,你当如何?”
“你什么意思?”她谨慎又迷茫地盯着那玉镯。
我寻了处石凳坐下,漠然道:“你失忆之前,便与顾子离相识。”
“当时的他,被自己炼制的丹药弄得又聋又哑,你为了救他,带他上山寻药,在那里,你认识了柳媛娘和王如烟。”
“怎么会?我与他们,都是旧相识?”
青竹面露惊愕,却是信服和欣喜的
“难怪我见到相爷第一眼就心动,相爷每次,也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偷看我,原来我们就是天生的一对呢!”
我嘴角扯了扯。
他们看对眼,貌似是在两年前顾子离升为相爷之后吧!
“那这一切,与柳媛娘何干?”欢喜过后,她不解道。
“你可记得柳姨娘身上挂着一枚祥云玉佩?”
“见过几次。”她回忆道:“一个玉佩,能说明什么?难不成,那玉佩是我的?”
嘿,还真猜对了。
“那玉佩就是你的。”
我起身,将手中的玉镯递给他,不紧不慢。
“这手镯,是我跟踪你父亲偶然所得,它和柳姨娘腰间的玉佩,出自同一块原石,雕刻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