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戏班子出来,四人来到附近的一家铜锅涮肉店,找了个包厢坐下。
蒋政白接来贺衡恩递的餐具,说:“你们订婚那天,有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我也没参见过,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不用准备,我们也没弄啥,到了那天你就直接去就行,啥也别带,大家就是过去聚会的,请柬上有门牌号,别走错了就行。”程筝摆手,“都是认识的朋友,别讲究。”
“对,订婚宴人没那么多,除了几个亲戚就都是朋友,好多人你都认识了,像沈润倾、李司佑他们都会来,你们在同一桌。”贺衡恩附和道。
蒋政白微怔,随后说道:“好。”
离订婚宴的日期一近,他们这帮朋友都跟着紧张起来了,贺衡恩和程筝的话是那么说,但没人真的会两手空空的去,大家都在各自准备着要带给即将新婚的情侣的礼物。
而宴席本身,虽说是两个男人,没必要再按传统习俗走,一切从了简,但程筝找贺衡恩合计了半天,还是决定往两家送礼,权当走个形式。
俩人想了一通,决定婚书留下,就放在自己家里摆着看,徐锦婳那边程筝买来几件首饰,黄金翡翠珍珠的,什么看着贵买什么,外加几匹好布料和好西装,人参、虫草也送了几盒。
程山这边贺衡恩也送了黄金,全是沉甸甸的金块,除了黄金更多的都是有实用价值的,按摩仪、跑步机、泡脚桶此类,程山有事没事就做做按摩,用跑步替代工作付出的运动。
订婚戒指徐锦婳专门送来了一对,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珠宝戒指,大气又贵重,模样看着就唬人,程筝刚拿上的时候差点被吓住,因为上面缠绕着两条青蛇,和贺衡恩的那个纹身类似,比它还逼真,尤其那对眼睛。
“我看这戒指上面,就刻着两个字,奢华。”
贺衡恩忍俊不禁:“奢华是奢华,咱们得多大岁数戴它才能把它压下去啊。”
两个年轻人戴这种戒指,被衬托得不伦不类。
他们仔细看,也看出戒指分了男女,即便并不明显,但贺衡恩还是说:“订婚戒指就算了,咱们也没定互带戒指的流程,更何况现在咱们手上多得是,这个就收起来吧,结婚戒指我过阵子告诉沈润倾,从他那定做一对。”
——
八月四日,宴会厅内一片红火,喜庆非凡。
早上七点,陈一进到内厅,穿过场地,高声吆喝着:“人呢?人呢?”
“化妆呢!”贺衡恩烦躁地回。
“哎呦怎么这么慢,还没化完?”
“你看看刚几点大哥?一天到晚的就跟你要结婚一样,催眠似的,服了。”
“哦哦哦,七点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陈一尴尬抬手,“程筝呢?”
“隔壁吧,我俩刚来。”
“那行,沈润倾也快到了。”陈一说,“谁在记账那边看着啊?”
贺衡恩看着镜中的自己:“你去吧,要不也是没事干。”
“我这叫热心肠。”陈一扭头就走。
—
“你起开,我先来的!”
“我先来的!”
“我要第一个写!”
“我要!”
“吵啥呢吵啥呢!!”陈一毛毛躁躁赶来。
沈润倾和李司佑燥红着脸撒开手。
“你给我评评理,我和沈润倾一起进的门,他不来记账,我第一个走到这的,结果他还要来和我抢!有这么办的吗,我就要第一个写名字!”李司佑一拍桌说道。
“什么一起进的门,我就是比你先进门,这账本我非当第一个不可!你一个小辈往后稍。”沈润倾得了势不饶人。
“我去,你拿辈分压我??陈一你说谁先写?”
写账本的刘放和他们后面的佟屿、陈卯:“……”
陈一骂了一句:“你俩是他妈小学鸡吗?这有啥可抢的?再说了,这账本就不是给你们用的,是那帮老板来要用的。”
“那我不管,我带钱来了,就得写上,还得写第一个,贺哥筝哥第一眼就能看见的那种。”李司佑执拗不止。
“他写我就写。”沈润倾同样执拗。
“行。”陈一从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抻出一张银行卡,“写,十九万九。”
刘放抬笔写下陈一的名字。
“艹,陈一你真是有病。”李司佑一把把陈一撞开,“那我第二个,我是十八万八。”
“……神经病。”沈润倾气得翻白眼,“二十八万八,比不过吧你们?”
陈一:“加一辆奔驰。”
“加一辆法拉利——”李司佑趾高气扬,“Portofino M。”
他敲敲桌子:“单词别写错了。”
沈润倾:“……二十条钻石项链!”
刘放举起手机:“我要打给贺律。”
众人作鸟兽状散。
——
徐锦婳进到化妆间的时候,贺衡恩刚做上发型。
发型师为他削去了两厘米长度,头发打薄,用卷发棒烫出简单纹理,刘海没大变化,依旧是三七分,只是没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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