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取笔墨呈与韩侯!”
听到萧观音的吩咐,一旁的近侍立马开始搬桌案,取新的文房四宝。
“别来来回回那么费事了,直接搬到外边就行!”
韩明没有看任何人,随口说道。
然后从苏子瞻身旁拿起一壶新酒,大步迈出营帐。
“侯爷去往何处?!”
苏子瞻有些惊讶的出声询问。
“登长城——!”
在留下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会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时候登长城?”
“不明白这位韩侯打的什么算盘?”
“不会是眼见诗词难胜,要偷溜吧?”
“那不可能,这位侯爷虽然性子古怪,但是做不出如此跌份的事情。”
“那总不能是临时抱佛脚找灵感,即兴作一首吧?”
“这有什么,大娘娘不也是现场临时所作吗?”
“没法比,大娘娘的灵感听闻在前段时间陛下冬狩的时候就有感而发,估计早就有了腹稿。”
“啊?那岂不是说大娘娘这首小诗提前准备好了?”
“嘘,瞎说什么呢,怎么能叫做提前准备好,这叫‘腹稿’、‘草稿’,不懂别瞎说...”
一群人被韩明的动作惊讶的不知所措,而苏子瞻和萧观音则是眼底发亮,不约而同起身追着韩明身后而去。
“大姐姐...”作为耶律洪基和萧观音最小的公主,耶律特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拉着皇长女耶律撒葛只的裙袍。
“走,跟上去看看那个古怪的家伙到底打什么主意!”
随着苏子瞻等人的带头,身后的辽国君臣纷纷起身,跟随而去。
一时间,偌大的宴会厅空无一人,只留下阵阵的酒香飘荡在四周,给人一种虚幻之感。
。。。。。。
清代《方舆纪要》生动描绘了古北口的险峻:“两崖壁立,中有路,仅通一车,下有深涧,巨石磊砢,凡四十里,为险绝之道。”
这是经过辽、金、元、明、清数代修建,才逐渐形成了在清代的外部特征。
只不过现在的古北口长城,是在北齐时期修建的遗留上重新修整过得。
虽和后世的险峻差了不止一筹,但是现在的高耸也是让人望而生畏。
韩明大步走在长城的阶梯上,身后是一帮抬着桌案、笔墨纸砚的侍从,再往后则是神情各异的众人。
望着长城内外的雪景,韩明的内心之中逐渐涌起一丝升腾的热浪。
抚摸着长城历经千年风霜的岁月痕迹,韩明的眼神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随着韩明站到长城之上,眺望远处辽阔的江山风景在冬日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一刻,他的情绪值达到了顶点,眼神中的热烈再也压抑不住:“笔来——!墨来——!”
随着韩明的一声高呼,身后的侍从立马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向前飞奔,几秒钟就铺垫好了东西。
身后众人见到韩明要落笔,纷纷屏气凝息,唯恐打扰到了对方的思绪。
唯有萧图古辞一脸冷笑不屑的低声嘟囔:“哼!装模作样!”
这让一直忍耐他的萧革回头瞪了他一眼,才制止住他的无礼之举。
所有人都等待韩明的落笔,可他先是扫视一圈长城内外,然后仰头在寒风烈日下,‘咕咚咕咚’灌下北地美酒。
酒水飞溅,衣袍猎猎,被玉簪固定的三千青丝随风飘扬,俊朗的面庞带着丝丝独醉之意。
如此超然遗世之态,看呆了所有人,皆以为是仙人下凡呢!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韩明见时机成熟,提笔挥下,一股行云流水、笔走龙蛇的意味扑面而来,让所有人都按下暂停键,安静的欣赏起来。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韩明的第二句甩将而出,一气呵成,给人一种蓄势之感。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第三句一出竟有一种奋发的态势和竞争的活力。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第四句给人想像雪后晴日当空的景象,以及翻出一派新的气象,雪中之景在苍茫中显得雄伟,雪后之象则显得越发娇艳。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山河如此美好,难怪引得古今许多英雄人物为之倾倒,争着为统一天下而奋斗。
一个“竞”字,写出英雄之间激烈的争斗,写出一代代英雄的相继崛起和衰落的经历。
“折腰”的形象,展示了每位英雄人物为之倾倒的姿态,并揭示了为之奋斗的动机。
随后韩明抹布停歇,挥毫拨墨,一口气将剩下的词句书写完毕。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周主,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耶律阿保机,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韩明用力顿住笔,眼神之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热烈和汹涌勃发的气势。
身后苏子瞻不知不觉来到近前,端详着这首堪称古今第一雄浑豪情之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