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治平元年正月里,整个东京府都陷入了翘首以盼中。
他们在等待,等待这位新官家即位后的第一个大朝会。
二月初一,大宋君臣起了个早,各自在家美美的吃了个早饭后,捧着一年连升两级的官帽,优哉游哉的赶赴朝会。
罕见的,安阳侯府这边,韩明特地睡了个懒觉,直到临近时辰,才被慌慌张张的侯府大娘子余嫣然从被窝里拖出来。
“这是官家临朝之后的第一次大朝会,官人怎的如此不上心。”
余嫣然自从加入韩家后,真的是每日都在学习如何相夫教子。
有着韩家老太太和韩大娘子的倾心教导后,在韩明眼里这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范。
当然那股子啰嗦劲,也让韩明久违的感觉到了‘家’的温馨。
韩明看着余嫣然给自己束着腰带,一副认真严肃的神态。
又想到数年前,这个姑娘还是柔柔弱弱受欺负的模样,不由得嘴角含笑。
随后在永曾、金蕊、鞠草的目光中,揽住余嫣然的腰肢靠近自己。
“呀~!官人你干嘛?”
余嫣然没想到韩明这时还要使坏,不由得惊呼一声。
“突然想致仕还乡,守着你和孩子过一辈子田园时光。”
看着韩明有些感慨的样子,余嫣然轻笑一声:“官人这是累了,想偷懒?”
见余嫣然戳破自己的心思,韩明翻个白眼,松开对方,让她接着服饰自己穿衣。
“以后少跟盛小六玩,都被她教坏了!”
韩明气哼哼的来了一句,伸手接过官帽,甩甩袖子带着永曾上朝去了,徒留下一个无趣的背影。
“大娘子,您这么逗侯爷好吗?”
鞠草笑嘻嘻的走到近前,搀扶着余嫣然说道。
“他啊,就喜欢这个调调。”
余嫣然嘴角含笑,看着韩明的背影。
“不过接下来侯爷有的忙了,朝廷上下可能会有着不小的变动,咱们可要小心府上,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余嫣然想到接下来的朝廷事宜,不由得告诫了金蕊与鞠草二人守好门庭。
“是,大娘子!”×2
。。。。。。
临近午时,等候韩明回府的余嫣然等人还没听到信,就见到永曾一个人快马返回侯府。
“怎的侯爷今日这时辰还没回来?可是宫中有事?”
余嫣然能想到的估计就是新任官家留下韩明奏对的情况。
“是的,大娘子,官家朝会后单独留下侯爷奏对,午饭也在宫中一并解决。”
“侯爷让我转告大娘子,不用等他,只需和平常一样就可。”
永曾躬身行礼,把韩明的话转述完就退下了。
只留下余嫣然微微皱眉自语:“怎的如此着急?朝会第一日就忙着奏对?”
最后想不清的他只能微微摇头,带着鞠草去看自家糯哥儿去了。
而在大内崇文殿之中,此刻刚坐满一个月皇位的赵宗全拉着韩明唠家常。
对,就是唠家常,聊起曾经高遵裕奉旨南下保护他们的事情。
韩明倒是没想到这位新官家不走寻常路,来这一手套关系。
毕竟韩明早早成亲,还是先帝仁宗与太后曹氏给指婚的,这门婚事说大了天,就是哪位皇帝在位,都拆不得。
就像另一位宋废帝、梁王、前邕王赵宗灏,他就是想着下嫁嘉成公主给韩明做平妻,也不敢说让韩某人把余嫣然给休了。
这门婚事的底子就是这么硬,谁都插足不了。
这就导致不能用联姻的手段下,英宗皇帝里里外外一看,能说得上话,套上关系的只剩下自己皇后的堂叔——高遵裕。
双方借此也确实拉近了不小的关系,甚至为了主动的表示自己真心,韩明也把顾廷烨推到前台。
借着双方都有自己互信的人,英宗皇帝与韩明进一步的了解对方的真实情况和想法。
“韩侯,既然你与朕的想法与心意大差不差,那朕也把你当自己人,有些话不藏着掖着了。”
英宗皇帝尽力展现自己的平和之气,但在韩明眼里,这位跟自己父亲一般岁数的中年皇帝,面对自己有着一丝紧张和忐忑。
“陛下看来对臣还是心有疑虑,那臣也直说了吧。”
“当初先帝另立遗诏之时,此事是和臣商议过得!”
韩明的直言不讳让英宗皇帝神色一震,随即用力扯出一丝笑容。
“韩侯为什么觉得是朕...来当这个皇帝好?”
英宗皇帝的话让韩明心里暗暗叹气,不由得苦笑出声。
“其实臣当时认为梁王(前邕王)还是有着可取之处。”
“请韩侯明示!”英宗皇帝神色郑重的拱手。
“陛下不必如此。”韩明连忙回礼。
“其实从臣的角度来说,陛下是一位有着进取之心的英主,是想为朝廷和百姓做一番事业的。”
“但是陛下也应知晓先帝朝的情况,或者说从太宗朝开始,我大宋的各项问题。”
韩明的话提醒了英宗皇帝,大宋虽然开国已历百年,但是在没有往昔封建王朝的兴盛期的同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