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在盛家所有人翘首以盼等待时,大内的宫门缓缓打开。
盛紘在内官的带领下,出了宫。
盛府的冬荣这几天都在宫门外等待,今日算是把盛紘盼出来了。
见到主君缓步走来,冬荣急忙上前迎接,不曾想刚搀扶一下,盛紘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多亏冬荣和另一名小厮眼疾手快,搀住了他,但也是摇摇欲坠,虚弱不堪了。
回到家后,盛紘先拜见过盛老太太,然后回房洗漱更衣。
在大娘子的伺候下,喝上了水酒,吃上了热乎饭菜。
本来想和归家的华兰好好说会话儿,奈何伯爵府大娘子刻薄刁钻,这才回门一天一宿,就急匆匆派人把华兰召回去。
气的大娘子王若弗大骂:“我们女儿是他们袁家的儿媳妇,不是杂役老妈子!”
这话让盛紘和华兰拦住了,最后只得不情不愿的将女儿送走。
回到屋里刚想说两句体己话,又被林栖阁的三人搅和。
原本林噙霜是打算看看盛紘,顺便告大娘子一状,奈何盛紘先发火,直接说出自己此次被关宫内的真相。
正是盛长枫酒后胡言,妄议立储之事,被人抓住把柄告知了官家,官家为了敲山震虎,杀鸡儆猴,就拿盛紘这个五品官说事。
盛紘气的不行,动了真火,直接上手,连打带踹的骂道。
“我打不死你的小畜生!让你在胡言乱语,让你在攀龙附凤,让你在多嘴多舌!”
继林小娘前一天的痛哭声后,盛长枫的痛哭再次传遍盛府。
“你那个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
“给我拖下去,接着打!”盛紘气喘吁吁的坐在主位上,吩咐下人。
一旁的林噙霜和盛墨兰纷纷求情,但奈何盛紘现在彻底被官家吓疯了,一定要让盛长枫长记性。
“他一个人死,也好过拖着全家一起死!”
盛紘的话让林噙霜心里凉了半截,却让王若弗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奈何王若弗刚讽刺两句,想把林小娘偷买房产地契的事都出来,就被林噙霜抓住机会。
说出来王若弗给自家姐姐康王氏放印子钱,补贴娘家的事。
这话一出,彻底把盛紘气笑了,看着王若弗和林噙霜,盛紘有些咬牙切齿,这些破烂事,怎么就是停不下来!
“墨儿,看到没,你主母有事儿,你小娘也有事儿,呵呵呵...”
盛家的破烂糟心事至此才算是刚刚开始,在盛紘心里,大娘子王若弗和林小娘林噙霜,都不在适合管理盛家。
为此,他请教了自己母亲盛老太太,盛老太太给他提出一个管家人选——六姑娘明兰。
而明兰也正式搬出老太太院里,独立居住,盛府暮苍斋算是开院了。
那么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盛家院里的有趣故事终于缓缓开幕,而韩明这边也开始为殿试最后阶段做冲刺。
期间,余家老太太带着余家大姑娘余嫣然过门几次,言语之间,似乎有意和韩家结亲。
但早就深知韩明心意的韩家老太太和韩吕氏,都是一副接话放话,不给准话的态度。
这让余老太太心里失落惆怅的同时,也暗暗诽谤韩明,这小兔崽子若是无意,何必又来撩拨呢?
余家大姑娘性子软弱,却也不是不懂人事之人,听着话里话外并不表态度的韩吕氏,有些黯然神伤。
“莫非当初在宫内,韩大娘子是逗我玩的?”余嫣然心里戚戚然,眼眶上渗出一丝红润。
韩吕氏可是见不得这姑娘如此,心里暗骂自家儿子:“等你殿试后,看老娘怎么炮制你!”
而面上一副装作无事发生的和善模样,事后看着离去的祖孙俩,小声道:“造孽啊!”
韩老太太呵呵一笑,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着自家儿媳妇。
蹲在引嫣轩的韩明重重打个喷嚏,摸摸鼻子:“这是招人骂了?还是谁想我了?”
最后撇撇嘴,继续埋在书山诗海之中,不断书写翻看着典籍。
埋头苦读的日子总是那么快,一日,韩明正在院落的池子边思考前线的军事问题,金蕊小碎步靠近,轻轻唤了一声。
“哥儿,哥儿...”
韩明微微皱眉,将手中的书籍放下,疑惑道:“怎么了?”
“您前些日约了盛家二公子在樊楼吃酒,今日人家已经到前厅等候了。”
金蕊看着读书读迷糊的哥儿,不禁捂嘴一笑。
“哎?是吗?我都忙忘了!”韩明用手一拍额头。
想到前些日的约定,他立即起身洗漱更衣,然后急匆匆赶到前厅。
只见一名身姿挺拔的青年端坐木椅上,双眼微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则诚兄,久等了!”韩明抱拳行礼,很是歉疚。
“算了。”盛长柏伸手止住对方的话,“看在你送我的《江帆楼阁图》的面子上,都是小事。”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小气!”韩明拍拍对方肩膀,一起出了韩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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