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贵气的韩明出得府门,让等候的韩家长辈都不禁眼神一亮,暗暗称赞明哥儿长得愈发英武俊雅,别有一番气质在。
“祖父,祖母,父亲,二叔,,,六叔,咦?姑母?”韩明是韩家主脉嫡长孙,当之无愧的继承人。
但是韩章大相公的子嗣不少,加上韩明父亲,一共六子一女,当然,按照韩大相公的要求,早已分家而过,只有重大节庆日才会相聚。
这本家韩府之内,只有韩章夫妇、韩章嫡长子韩师朴夫妇,以及韩明和一个嫡亲小妹这六人,算是府大人稀的典范。
“怎么了,明哥儿这是不欢迎姑母?”韩章之女韩氏,早已嫁为人妇,她家那位官人,韩明的姑父,乃是大理寺丞王景修。
两家算是门当户对,王家人也是汴京内的书香世家,自是不做那宠妾灭妻的蠢事,这日子还算是富足。
而韩氏因为祖父母的教导,从来不是个喜欢搬弄是非黑白,插手旁人家庭的坏姑婆,反倒从小与韩明关系极好,深得韩家众人喜爱。
“姑母这是哪里话,明儿可是一直念叨您呢,还想着有时间登门拜访一番,可惜学业沉重,抽不得空。”
韩明自然知道韩氏这是与自己开玩笑,当然主动抱拳行礼求饶。
“得了吧,我看你心思早就不在学业上了,那首《鹏程》传的沸沸扬扬,整个汴京都知道你与那庄学究起了争执,无心学业。”
听到自家姑母的絮叨,韩明也无语泪两行,这帮子官宦眷属,咋就这么八卦呢?
“哼,不尊师长,狂妄悖逆,无礼人前,这还是韩家子孙?”
韩明之父韩师朴可是个端方君子,见不得韩明如此行为不正,整日不求上进,时常训斥与人外。
“好了,哥哥,明哥儿可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韩氏可听不得自家长兄的话,心疼的把韩明拉到身后。
“你,你就惯着他吧!”韩师朴一甩袖袍独自上了马车。
“大兄何必生气呢!明哥儿只是岁数还小,往后可不见得。”韩家二叔也是帮衬着说道。
结果马车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搞得一众韩家人相互对视,叹气摇头。
“大哥哥,父亲又生气了?”才八岁的韩家二姑娘哪里懂得这些,见到大人都不说话,小心翼翼的抓着韩明的衣袍下摆。
“没事儿,父亲晚间吃酒吃多了,有些醉了。”
一旁的韩家长辈瞬间无语的看着蹲下安抚小妹的韩明。
“混账东西!我没吃酒。”
韩师朴掀开车帘,把贴身玉佩砸向韩明,韩明眼疾手快,一把接过来,嘿嘿一乐:“谢父亲赏!”
看到如同滚刀肉般的韩明,所有人连忙拉开距离,默默上车,不再多言。
“走,咱们入宫吃席去!”韩明抱起娇小可爱的韩玉,登上马车。
而在最前方的马车里,祖父韩章和祖母韩崔氏相顾无言,然后老太太率先笑了起来,引得韩章大相公也抚须轻叹。
“你说说明哥儿这孩子,真真会气人。”韩老太太笑道。
“嗐,这有什么,性子是浮夸了些,但是本性还是好的,反倒不像他父亲如此严谨,有些我年轻时的轻狂。”
韩章倒是很满意这个孙儿,很体己,很会给自己长脸。
“这次大娘娘亲自赏给明哥儿礼服,可见官家还是认可你与欧阳大相公,前日里所上奏的立储之事儿。”
“认不认可是一回事儿,纳不纳言又是另一回事儿,若是官家垂怜天下苍生百姓,及早过继宗室,定下储君,方是太平之道啊!”
韩章又是唉声叹气,似乎为了国事,操劳过多。
“今日佳节盛会,还是不谈那些忧心之事儿,想想看,今夜明哥儿可是要给官家和大娘娘献礼祝词的,真不知道这孩子有什么打算,还不与我们讲。”
“自是差不了,他可是我韩章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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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余太师府邸,余家大娘子余方氏正在和自己亲生女儿,余家二姑娘余嫣红,传授着大内庆典的规矩。
而旁边的余嫣然,孤零零的端坐,不知所措,直到余老太太的女使唤她过去,才摆脱了这一压抑的氛围。
“哼!如此没有规矩,老太太怎么让她也参加诗会?”余方氏一脸不满的低声喃喃道。
“母亲,她乐意丢人就随她去,咱们可没空管她。”余嫣红一副娇贵的态度,不屑的看着唯唯诺诺离去的余嫣然。
“话是如此,但咱们也要做做样子,不能让外人瞧了笑话。”余方氏假意说道。
“母亲何必如此,我一早听说,那韩大相公府的哥儿,在老太太那里给人伸冤呢~!”余嫣红毫不在意的直来直去。
“哼,多管闲事,无非是仗着他祖父是当朝宰辅,竟敢插手旁人家的女眷闺阁之事儿,也真应了他的名声,放浪形骸,狂妄悖逆!”
余方氏似乎很瞧不起和余嫣然交好的韩明,一张口,就是极尽贬低。
“母亲,人家才情斐然,深受圣眷,汴京城内寻一圈,可找不到第二个。”余嫣红倒是没觉得韩明有问题。
“能跟那死丫头厮混在一起,会是什么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