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缺拿出手电筒递给元满:“别怕,照照这是个什么东西。”
有霍缺按着这个东西,元满心里的紧张稍微被压下去,他接过手电筒直直打在它身上。
丝丝缕缕的黑色浊气从它心口冒出包裹住它露在地面上的半截身体,元满咬破指尖往它身上弹出去一滴血,血粘在它身上的瞬间就开始扭曲起来,身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浊气开始慢慢往它身体里缩,片刻后这东西显出全貌来。
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它身上罩着一件灰色长袍,偏长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看不清相貌,此时已经被疼晕过去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霍缺咬紧牙关把他从地下直接拔了出来。
这东西并不重,起码比它还是人的时候轻了一半,只是不知道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它绑住了拔的时候有明显的拉扯感。
元满拿着手电筒绕着它看了一圈,它的脚踝上连着黑色的链条足有手腕这么粗,通体漆黑隐隐有金色的光芒闪现,他用圆柏枝拨开它的头发,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呢?
霍缺凑上去一看拉着元满退了半步,就像是被打碎的瓷片被一张一张拼起来了,拼接处是暗红的血肉,说不上恐怖但肯定是不好看的。
青白的手也是如此,霍缺挡在元满前面掀开它的衣袖果然手臂上也是这样,他疑惑的看向元满。
“这是被炙烤死去的厉鬼,应该是死在这片地方成了地缚灵,通过接触生人吸取阳气为自己的浊气增加力量,没想到遇到你给它拽出来了,只要去了浊气就能回到底下转世投胎了,它肯定见过孙彦廷的车。”元满看向霍缺的眼里满是敬佩,他没想到鬼原来是可以这么对付的。
霍缺点点头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鬼,纹丝不动。
“看来你是想一直装下去了。”他冷冷地开口,“再装我就把你塞回去。”
地缚灵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就开始抖:“两位大人饶命啊!饶命。”
“有没有见过这辆车。”霍缺把照片扔在他面前,孙彦廷的黑色桑塔纳。
它连忙把照片拿在手里仔细辨认,它在这里被困了上百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它都烂熟于心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见过,是孙彦廷的车。”
“三天前,八点以后这辆车被谁移动过?”霍缺蹲在地上死死盯住它的脸,生怕错过一点表情。
“那人我没见过,体量嘛......”它看向元满,“与此人差不多,比他壮些有点驼背,是个年轻人比你们都要小几岁,很有书卷气,他不是这个小区的人。但好像是孙彦廷的熟识他知道那钥匙放在哪里来回不去两分钟就下来了,身上有很重的煞气我没敢动他。”
“岁数小还有书卷气,孙彦廷的熟识?”霍缺看着他,“继续。”
“我就知道这么多,您知道的离了这个小区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它看向元满似乎要元满替它作证。
元满点点头,它咧开嘴笑了一下,这一笑可有些恶心,脸上的皮肉随着它的表情颤颤巍巍的似乎会脱落下来,元满有点恶心,偏过头去不看它。
霍缺看它又要吓元满照着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许看他。”
它瘪瘪嘴有些委屈:“两位大师,让我走吧。”
“不行,你得等下面的人来拘。”元满背对着它低着头说。
这样的地缚灵一朝挣脱束缚怎么可能会想被带回地府去,它垂下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猛地窜起来朝元满扑过去,霍缺眼疾手快地拽住它衣服的下摆让它在半空中停了一瞬,就是这一瞬元满直直往它心口弹入一滴血。
元满的血有净化浊气的功能,这滴血进入它的心口之后开始在它体内横冲直撞。
一时间它疼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在地上打滚不断抓挠这身上的皮肉,双手抓的鲜血淋漓皮肉一块块掉落在地上,不一会儿身下就鲜红一片。
霍缺早早捂住元满的眼睛,温热的手心轻轻盖在薄薄的眼皮上,身后是坚实的胸膛。
元满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靠在霍缺身上,这个地缚灵似乎也没有那么恶心了。
温热纤瘦的身体靠在怀里的一刹那霍缺怔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跟元满近距离接触,心跳有些不自然地跳动着,他有些紧张怕被元满察觉这不同寻常的他。
“两位大人,饶......饶了我吧......”身后传来它微弱的呼喊,看来是缓过来。
霍缺看向它,脸上身上血丝呼啦怪恶心的。
“别看,恶心。”他轻轻地对元满说。
“好。”
地缚灵躺在地上疼地直翻白眼。
“那天晚上除了这个偷车的你还见过谁?”霍缺站在它头顶俯视着因痛苦而缩成一团的鬼。
“不认识,但是是个会驭鬼的人,他能熟练的操纵浊气,穿着长袍看不清长相身高比他矮些很瘦,他用浊气帮助这个人开走了孙彦廷的车。”它把头埋在臂弯说话有些不清楚,但是这些信息已经能推动案子往前一大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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