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芦苇荡漆黑幽暗,微风吹过带起唰拉拉的一片。
发生命案之后这片湿地公园已经停止了改造,芦苇荡也被封锁,四周静的元满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
他拿着一个在路边小商品店五块钱买的白色小手电,只比手机亮了一点。
团团叹了一口气,要说元满在这个世界啥都好就是太抠,这么乌漆嘛黑的地方就不能买个好点的手电筒吗?
它催动精神力飞在元满前面给他照路。
这片芦苇荡果然不出他们所料,属实是孤魂野鬼的乐园,身体稍微差一点的人进来回去不躺个几天都起不来。
元满站在警戒线外蹲下,用食指挨着草皮画了一个圈,接着从手提袋里掏出几张黄纸和一枝圆柏枝,按下打火机的一瞬间圆柏枝被橘黄色的火苗吞噬,他又拿出几个金元宝一起扔进圆圈里燃烧。
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一堆灰烬,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拿了东西就出来。”
话音刚落一只苍白的手停下了拾取金元宝的动作,她有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了眼元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续手里的动作。
“你,站起来。”元满见她不动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这次她能确定元满能看见她了。
“你能看见我?”她捏了捏手中的元宝明白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最近被扔在这里的那具尸体你知道什么?”元满直入主题。
她沉吟了一阵:“9月24号晚上,十点左右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扛着一个麻袋到这里来过,那个人个子不高裹得很严实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他把麻袋放在这里。”她指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然后使唤了几个小鬼抬到中间的。”
元满点点头,又烧了几个元宝给她。
“真是个大方的帅哥,多谢啦。”她蹲下身开始捡元宝。
“等一下,你是谁 ?”元满注意到她身上散发的丝丝缕缕的黑气,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是昨天霍缺身上带的。
“我呀,我叫小鹿,刚到这里没多久呢。”她站起身看着元满,圆溜溜的大眼睛当真像只灵动的小鹿,只是瞳孔散大泄着死气,苍白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光不好看还很吓人。
元满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这一趟还算有些收获,他对这次出行还算满意。
回到小区时霍缺已经在家了,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元满轻手轻脚地拿了一条毯子盖在他身上。
“去哪里了?”毯子盖在身上的同时霍缺就睁开了眼睛,黑亮的眼睛没有半点睡醒的迷茫,原来刚才只是在闭目养神。
元满也不瞒着他:“去芦苇荡了,你们发现无头男尸的地方。”
“你去那里干什么?你认识他?”霍缺显得有些紧张,这个案子现在正是他的心头大患,如果元满跟他有什么关系的话......
“去找线索,我也想知道他是谁。”
“你有什么发现吗?”
“你早上去了哪里?”元满看了眼时间还有几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保密。”霍缺坐起身跟他并肩靠在沙发上。
“一个名叫小鹿的人的家里,是不是?”
听到这话霍缺立刻警惕起来,元满的资料没问题但是不代表他这个人就没问题。
“我今晚在芦苇荡看见她了,你身上的黑气就是她的。”元满把毯子披在身上打了个哈欠。
霍缺皱着眉看向他:“你是说你在抛尸现场看到了一个已经去世一年的人?”
“是的,你能告诉我周福是怎么死的吗?”元满仰头靠在沙发背上。
霍缺把视频找出来递给元满。
正是周福出事时的行车记录仪记录的画面。
元满就着他的手懒洋洋地看着,在周福转向右边车道时他坐了起来,点了暂停。
周福的背后,伸出了一双细白的手臂,手腕上有个鲜血淋漓的口子随着主人的动作往下滴着血,渗进周福大腿上的布料,他咬着牙往反方向打着方向盘那双狂傲自大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这里,是小鹿。”元满指了一下小鹿的所在,看向霍缺。
霍缺自是不信的,这个视频他看了无数遍有没有小鹿的身影他还能不知道吗?
“仔细看看就在这里。”顺着元满的指尖,霍缺当真看到了小鹿狞笑的脸。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元满又看向屏幕,除了小鹿还有布满车厢的黑气,那些黑气像是有生命一样缠在周福的脖子上手腕上不停蠕动像在找一个突破口钻进去。
霍缺被眼前所见深深刺激到,他的三观受到了来自异世界的挑衅。
“你不是说你没这个本事吗?”
“有本事看见你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我会杀人啊,周家坏事做尽自然会遭到报应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脏了我的手呢?” 元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沙发上,他这后半夜折腾的也挺累的。
霍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捉看得到的凶手是他们的强项可是追究看不见的凶手真是给他出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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