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领悟道则?
或者说又有谁在领悟道则?
这声音如寒霜降临,瞬间让人周身的血液仿佛凝滞。隼翎只觉胸口本能一闷,原本用于施法的灵力骤然乱了分寸,幻境瞬间消散,周遭的猩红眼睛化作烟雾般无影无踪。
猿均正欲再度出手,听见这冷得刺骨的声音,浑身汗毛顿时竖立,心底陡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他微微转头,想看清洞窟深处那寒气逼人的身影。
“是谁?竟敢扰我!”
声音并不大,但威压宛如山岳般镇压过来,让猿均心头一沉。短暂的静默之后,他咬紧牙关,压抑住内心的惧意,高声怒喝道:
“就算你领悟了道则,也休想挡我猿均的路!我乃大大王座下大巡妖!”
猿均眼睛一低露出一丝阴狠和倚仗,对金鳞残片的渴望只是犹豫片刻就战胜了对未知的害怕,自己可是大大王手下大巡妖,就算对方实力惊人,也不敢轻易对自己如何。
就算真有此意,那大大王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吧?
一念至此,猿均心下一横,伸出巨大手掌朝隼翎扑去,带着凌厉的杀意,恨不得立即将其撕裂。这手掌如同带刺的山峰,重重压下,空气也变得极度粘稠,仿佛凝结成了一片沉重的屏障。
“可恶!”隼翎暗自一咬牙,强行使力翻身避开。
却见他身形刚腾空,又忽觉身后如有千斤巨石般压来,那是从洞窟深处传出的强大气息,越来越逼近。他甚至能感觉到,这股威压之中蕴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的后脊金翅生生一沉,冷汗渗出。
就在猿均伸出的猿爪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低沉冷然的声音骤然响起,宛如从苍穹之上砸下的一块寒冰,贯穿了洞窟:
“扰我领悟道则,已是无礼,现在当着我的面觊觎宝物?”
这声音没有一丝怒气,却散发出无法违逆的力量。
猛地,猿均感到一股凌厉而无形的威压从四面八方缓缓逼来。
“我是大大王手下!你不能杀我!”
可是却仿佛没有听见这话一般,压力迅速加强,仿佛一柄无形的刀刃压在猿均宽厚的脊背之上。
“吱吱——”
洞窟中的空气忽地凝滞,四周静得诡异,连回音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生生压制。
“这……这是道则之力!”
一旁的隼翎瞳孔一缩,不敢贸然行动,却惊诧地望向黑暗中,仿佛刚才那声冷冽的威压犹在耳畔。自己好友许尘身上的道则威压让他感到自己的力量犹如微尘,根本无法抗衡。
而现在无论那暗中之人是谁,实力之强已在他隼翎之上。
然而他却不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尘!
“杀了他,小子!窥心境的道则领悟,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如今被这么一只杂毛猴打搅,不杀他实在难以泄愤!”贪狼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慨!
窥心境水之道则领悟!就这么被生生打断了,许尘的机缘就是他的机缘,俗话说阻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猿均如此不知好歹,怎能轻易饶恕!
只是许尘的愤怒不比他少,他本就沉浸在泰山大妖王金之道则的启迪之中,与水道领悟共鸣已到最后关头,机缘被断,让他无比心疼。
可是现在并不是杀这猿均的好时候,先不说这一土一木都在泰山大妖王她掌控之中,就是事发之后大大王寻迹找上门来的后果,也不是自己一人能承担的。
“先让他跳几天,等到了那百鲤公秘境福地,再将其......”说到这里,许尘的眼中少见的浮现出一丝恨意,一丝难言的冷冽杀意。
说完,许尘心念一动,一道水源道则之力如潮般退去,周围空气终于不再压抑粘稠起来。
许尘在暗处冷然一笑,眼中隐隐闪烁着几分阴寒。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
他缓缓收回了水之道则的力量,冷冷地道:
“留你一命,滚吧。”
感受到道则之力渐收,猿均环顾四周,却始终无法判断压迫感的来源,豆大的汗水不由地自额头滑下。
要知道自己已经融合了一件升基灵物,论实力除了那两只犬妖和鲤妖,还有谁能比过自己?如今又出了一名感悟天地道则的妖孽,他无法接受!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后退几步,黑暗中眼神中没有忌惮,而是充满了愤怒,在他看来这暗中之人既不敢伤他,那必然是怕了自己,又或者是得罪不起大大王,于是叫道:
“哼!今日便暂且放你一马!”
说完他冷哼一声,心有不甘地向洞外退去。直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洞口外,四周的压迫才缓缓散去。
猿均既离去,隼翎也是托爪便拜,神情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妖友相助,隼翎今日脱困,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哪知那黑暗中的声音却是大笑,笑得居然有些放肆,简直与先前的霸道判若两人。
冰冷的声音却忽然带了几分戏谑:“妖友客气了,如果真要谢我,那便给我磕两个响头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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