螣九将许尘看得透彻,只道他是个山里来的犬修,以天为母认地作父,缘是个没有根的主,于是愈发对他喜爱起来,看了再看最终才说道:
“如此甚好,你既无家可依,无处可投,我便许你做我手下大巡妖,做我的巡山先锋,你可愿意?”
许尘也不知这这巡山先锋是何,只是得了好处自然是要谢的,于是双爪一捧,故作愚笨模样:“谢过大王,许尘定为大王排忧解难。”
灰狼妖修却是语气不善,见许尘作揖不跪,冷声一喝:“还不跪拜九大王,到底是山野来的犬妖,如此没有体数!”
许尘却是不卑不亢,半扭着脑袋看了身后不依不饶的灰狼妖修,神色冷漠。
“你!你......”
“好了好了!许尘是新来的大巡妖,可以不行跪拜之礼。”螣九摇摇尾巴说道。
嘴里这么说,螣九心里却古怪,寻常妖修见了自己不要说是不行跪拜之礼了,就是连心肝子都争先恐后的欲要掏出来。
然而眼前这许尘却不同,修为不输于手下的大巡妖,但是底蕴却不知差了多少,当真是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滋味。
只是自己却没有反感的味道,见惯了一昧的装腔讨好,许尘这样的脾性却是新鲜,深得自己胃口!
“......”
螣九既然开口,灰狼妖修自然不敢多言,只是对着许尘的两只大眼不住地穿梭着,一股淡淡的恨意从中流露而出。
白狼妖修却是见怪不怪,这条灰狼与自己虽是同种,但是性格顽劣,最是敌视他人,与獾大巡妖和隼大巡妖皆不对付。
许尘在螣九面前强势倒不是没有道理,一是见惯了大场,哪怕他螣九底蕴非凡,许尘自己先前见了那么多太岁境的妖修,早就练就了一身胆色。
那心思比水深的紫晖太岁,一震破霄霆的金鹄太岁,哪个不是手段频出,哪个又是省油的灯?许尘见了螣九会怕,但是却远没有达到那种跪伏的地步。
许尘未言,给灰狼妖修使了个闭门羹,再对螣九恭敬道:“大王,我初来乍到,登居高位如此,想来有很多妖修应是不服众,我想远了人气,寻出僻静处住着,以免与各位大巡妖失了和气。”
螣九点头说:“你且放心,大巡妖自然不同,你既为我效力,我自然不会亏待与你,明日我便亲自替你寻一功法,供你修行,在此前还让白狼替你多介绍这大巡妖的职责。”
说完,他那蛇头调向白狼,声音和缓愉悦:“白狼,许尘初来,你且替他识清职责所在,等几日我寻了空暇,再替他寻了功法。”
许尘听到这话不自觉一惊,功法?想先前兔大也是对这功法趋之若鹜,自己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得了这好处,看来大巡妖和寻山先锋这官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白狼对螣九的话可谓是奉若圣旨,一只狼腿半跪在地上,稳稳接过这令:“大王放心,白狼定谨记于心。”
......
走回人群,许尘远远就望见小妖们的反应不同了,小些没修为的小妖见了许尘自然是怯懦,脖子一缩,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战栗。
许尘也不在意,心道时日还长,自己一个巡山先锋难道还治不了你们?
有些不服许尘的却不怕,直直看着许尘走过,仿佛这能让他瞧出什么来似的。犹以獾大巡使为代表,他黑着一张长脸,看向许尘一步而来的身子面孔阴晴不定,千言万语还是归作一声攀谈。
“许尘老弟,我昨日见你不凡,早知你有本事,却不想只花了一日便得了大王的赏识,当真是奇异啊。”
许尘知道他话里有话,本来对他印象就不佳,此时得了这巡山先锋的名头便更不能放过他,于是毫不示弱回应:
“哪里哪里,不比獾大巡妖,我们不过是仗着运气,哪里能像獾大巡妖这般,日日待在底下替大王分忧啊。”
獾大巡妖脸上神色却莫名,只知道许尘说得不是什么好话,脑子却不聪明的很,再难理解其中意会,只是微眯着眼瞪了许尘一眼,便再也没说话了。
獾大巡妖是个什么小妖,许尘哪里把他放在眼里,只是一时不便露出自己修为,若是展露一二,恐怕一道追珀银光就够他吃一壶了。
没再理会他,许尘径直走到兔大身边,此时的兔大早没了先前的话症,看向许尘的眼神畏畏缩缩,生怕他找出什么毛病出来。
他心想倒好,可是许尘却开口了:“兔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呜......”
兔大此时笑得却比哭难看,只道自己昨日只是想捞个手下,谁知怎么捞到了这么一尊大神?
“别!别这么说,犬大巡妖,你是我哥!是我有眼无珠,是我......”
他还想辩解,许尘却摇了摇脑袋:“你做得没错,实力弱时自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不是你有眼无珠,是我隐藏得太好了。”
兔大没有看他,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毛茸茸的兔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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