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阙到底是犬家长老,虽年弱体衰,血气不再,可如今有了这些血精之力供养,实力更上一层,仿佛重回少年得意那时,一时间意气风发,似乎梦返曾经。
“好生霸道的血气,钻得骨头都痒痒。”她闭眼说道。
“来!”
尽管洄阙的道基不善以争斗见长,但如今到底是进了假身太岁的境界,恐怖的旋风凭空生起,卷起地上沉积的血液,形成一道巨大的血色龙卷。
“风来!”
她呼喊一声,爪子里风气缭绕,只低低一指,眼里血丝乱游,一时间气息跟着也不稳起来,那血色龙卷好似得了双目神气,猎物般奔向洄鳞洄尘两兄弟方向。
“不好,你借紫云浮屠先躲着,万万不可有所闪失!”洄鳞呐喊。
话音刚落,血色龙卷却不等人呼啸着爬来,呜咽摧鸣抢耳,如同山洪般一下子就摧毁了周围仅存的残垣。
“好小子,这女娃娃不要命了!”贪狼惊叹,闪动的大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解。
“呼呼!”
许尘哪里有空去理睬贪狼的碎言碎语,星辰灵气再次流动,迅猛如过江蛟龙,霸道似浑浑天水,在许尘体内轰然作响。
只是星辰灵气再怎么无端霸道强劲,却不是眼前杀红了眼的洄阙敌手,草贱尚有一分筋,兔弱亦有戏虎意,挡在许尘面前的不是兔子,更不是无根草木,怎能不让他严肃起来。
“逃!”
没有二心,许尘只想跑,若是遇了洄般那还好,那老东西看中了自己的肉身,绝不会在此节骨眼上做出如此不利己的事。
许尘真正担心的是遇上他那几个不长眼的随从,从豺家老祖、洄阙的举动中不难看出着血祭之法的诡异所在,毁人神智在前,食人血髓在后,歹毒无比。
“涨!”
洄鳞亦知这秘法的厉害,只是时候实在经不起耽搁,黑莲大鼎中的卫僎虽被紫气伤得不轻,却也是虎视眈眈,怕是一直伺机而动,不可不防。
他微眯着眼,爪子里的风气已然按捺不住,嗡动间恍如烧开了沸水的茶壶,听在洄鳞耳里扎耳刺膜,像亡了父母的小兽般不服管教。
“哼,静下来!”
他大喝一声,狠狠一攥一捏,浮现在手上的却不是托云宝气,而是象征着青元太岁的朝朝紫气,这紫气煌煌灼眼,望着虚幻,捏在爪子里紧成一条长鞭,以迅雷不及之势挥向那道血色风暴。
面对洄阙的法术洄鳞无以为报,拼了命似的甩鞭而去,隐隐间能听见呼啸擦去的破空声。
“快闪开些,小子!”贪狼怒喝。
许尘双腿在身下蹿着,只觉背后缩紧的一瞬,浑身毛孔吊起一片,好似大军压境般从上飞速掠去,压得许尘难以呼吸。
“哗!”
宝气已是上品物,何谈朝朝紫气威。
只一式一击,血色风暴由底溃裂,形疏体裂,仅剩的威力再难以维持,瞬间便陡然一散,渐渐消逝在众人眼中。
“噗。”
洄阙眼色发红发厉,愈加猩气森森,然被破了招数后俨然泄了灵力,不由吐出一汪已经发红生黏的黑血。
“好威力!”洄鳞睁开眼,望着眼前豁然,由衷赞叹。
青元太岁的紫气自己先前只是乘着,并没有用在手里,今日一使弄才知此威力不凡,一呼一弄已经折了洄阙大半威风。
洄阙这边感慨,惊余却不忘那惊险一幕,于是手脚一摆,飞身来到许尘跟前。
“可要紧些,父亲这紫气道基堪称法宝,兄长刚刚使弄却是差点误伤了弟弟。”
许尘有星辰灵气加身,自然没有受损,只是浑身血气连连,刚刚扑弄闪躲间早就失了仪表,跌落在血水里已经分不清和那些死尸的气味了。
“不碍事,不碍事,若不是我运气好恐怕今日还真得折在这里。”许尘苦笑着说。
他倒不是开玩笑,无论是刚刚贪狼提醒,还是心中那跟着掀起的滔天巨浪,无疑都印证了那道紫气长鞭的凶猛可怖。若不是自己速度快上那么一筹,恐怕如今也随着血色风暴一同消逝在远边了。
“感悟之境!”贪狼呼道,暗自已经思虑起来。
能领悟道则之境不能说是天才。
若是在太岁境领悟的,倒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可若是仅仅是摸了使了太岁境的道基便到了如此地步的,天资也不比那些大妖子嗣弱多少。
“这紫晖老小子说是从什么犬家宗族迁来,恐怕还真大有来头,这洄鳞年龄虽不比洄尘小子来得年轻,但在这般穷乡僻壤之地也算是难得,这犬家宗族......”
“好,将你那紫气也先渡我,我刚刚使弄紫气,已有些心得感悟,再来一招就结果了他这性命。”看到许尘无恙,洄鳞也是心中舒展。
他显然有些激动,需知在这密林里气道流行场所可是不多,哪里比得上水密林茂的得天独厚,如今好不容易有法子能感悟气道,哪里能让他不兴奋,于是舍下脸皮向许尘讨要道。
“恭喜十二哥!莫不是在气道之中有了精进!”许尘一听便知,张口贺道。
刚刚如此生死之境,自己险些丧命在兄长鞭下,许尘只当是洄鳞无法操纵高品的紫气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