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到了。只是快的远超犬家众人所想,快的甚至没来及做好万全准备。
“什么!”
“不是还有几日么!这些畜生!这就等不及要瓜分我犬家地界了!”
首座上的洄阙长老听着,身子绝望似的朝椅子上一软。
洄震脸上皱纹蛮狠一挤,凶样必现,攥紧爪子道:“哼!这两头老鬼,就是趁着洄柒哥闭关不出,若是他在,这些杂种又能凑出这个胆子来挤兑我犬家!”
洄丹脸色倒是平静,眼下有了柴风这道挡箭牌,他心里倒是盘算着利益,默默暗忖道:
“若是能不依靠他洄柒解决此事,有了族内话语权和人势,那云边骨岂还有落在他人手里的道理!”
“只是那洄鳞也是青元一脉,若是借他得了势,恐怕还离不了他家势大,罢了,那时洄鳞离家,我只稍作风向,犬家还不是一样落入我家口中?”
纵使犬家危难当头,洄丹仍然考虑着自身利益,这倒不是他为人不公,而是他被洄柒青元一脉压得太久了,压得如今根本不敢放过这一丝翻身的机会。
“我父亲被紫晖压了一辈子,我如今又被青元压了一辈子,等到我儿我孙,难道祖祖世世都无可翻身之地?”
绝不能这样!
洄丹眼睛一横,凶光忽的一闪,接着被好好藏在怀里。
“如今我犬家有了柴风妖友的保证,那豺家和马家又能怎么样!”
“嘭!”
他一拍椅上扶木,腾起好似红煞裹挟的身子,语气中透着一丝霸道,在从前这道气息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那就干!”洄震朗声附和道。
三位长老都同意如今相战之计,只余下一位洄阙了。
年龄偏小的洄阙态度犹犹豫豫,看着两位长老豪迈模样,脸上阴晴不定,最后说道:
“何不等洄柒哥闭关出来再说,通山大妖王山高远水,若是他豺家和马家不从又如何?”
洄丹鼻中狠狠吐出一气,像是要将一世所气都撒在这上,态度强硬。
“阙儿妹!洄柒他服了那云边骨,没有个十年半载的功夫,他怎么会出关!”
“我仍觉得不妥。”洄阙摇摇头。
“那好!我们先行一步!你就在这等着他罢!”洄丹没有给洄阙在思考的机会,红色长袍一甩,卷着一股生气朝着门外走去。
“父亲闭关之地我倒是知道,我差人先去看看,若父亲闭关结束,那就直接结束这场闹剧。”洄鳞哀叹一声,跟着洄丹一起走出门外。
“小子,等会要是真动起手来,可是能跑就跑,不得逞强行事。”贪狼叮嘱,青绿色的颜色厚重,透出一抹担忧。
许尘点点头,加快速度。众人有了主心骨,于是纷纷跟着洄丹跑去。
余下仍坐在椅子上的洄阙,脸上无光不亮,大殿恢复昏暗一片,叫人看不起她脸上任何表情。
“柴风兄弟,你这事可有把握?”许尘跟在众人后面,对着柴风蒲扇似的耳朵悄悄地说道。
“有,也没有。”柴风点点头,再是摇摇头。
“正如刚刚那长老说的,若是那豺家太岁和马家太岁铁了心要取犬家地界,那么我父就是通山大妖王也不管用啊......”
人和妖在面临这种事上其实并无所两样,在没有亲眼见到自己不愿见到的结果发生前,谁也不愿放弃一块已经叼在嘴里的肥肉,更何况,这块肥肉他们还谋划了许久......
......
源林城外,空气冷冽,植草凝结,连风都不卷,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冷寂,肃杀恐怖。
两队人马齐齐列在城外,右边是毛色偏黄的是豺家妖修,左侧清一色乘着‘人车’的是马家妖修。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安静礼貌的不像是来讨债的,远看倒像是一群丧队。
周围安静诡异,只有左侧人奴因体力渐息,微微发出的喘息声。
这队人马奇异,中央还被一个穿着黑袍的存在给占了位子,四周远离,没有一个敢靠近他的。
“真是怪物......”
豺家老祖坐在一块黑色乌云上,低低的落在离地三尺的草上。他收回看向那黑袍人的视线,抬头看了斜看了身侧一吃着瓜果的马家太岁,低低邪魅一笑。
“我说你,还真是冷漠啊,你那宝贝疙瘩儿子就死在这里,还不心疼?”
马家太岁躺在八九个人奴抬着的巨大车子上,听到这挑衅似的话不急反笑。
他微微侧头,向右侧笑容不善的豺家老祖报以一语:
“我那蠢儿死了,你那宝贝可就早早死了,你难道不是故意的?”
豺家老祖脸色一黑,渭寒那事确是自己一手安排,若他活下来,擒了或杀了犬家人马,那犬家就有了出手理由,若是死了......那倒是他没曾想到的。
“我明明赐他一份磁浮石,怎能死在洄鳞手中?”
他心中暗忖,眼光飘向一侧纹丝不动的黑袍人。
他声音沙哑,令人分辨不清是什么妖族,只显森森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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