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兴拿起筷子夹了块喷香喷香的卤肉入嘴,美美的享受了起来:“酒这东西老稀罕了,你这兄弟够意思。”
镇上的酒是不怎么稀罕,就是他们的身份不宜去镇上。
高书景不好酒,白酒对于他来说更多用于调味。
当然了,他偶尔会给牛棚的人带点酒,都被几个长辈藏了起来,夏景兴一年都沾不到几次酒。
所以酒这东西对于夏景兴来说的确是个稀罕玩意。
卫汉皆拿出酒,一人倒了一碗。
夏景兴端起酒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卤肉,觉得有些人喜欢喝酒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口酒一口肉,这样的日子,神仙来了都不换。
夏景兴:“配着酒吃卤肉,果然得劲,越吃越想吃。”
卫汉皆:“这卤肉是多禄带着几个弟弟做的,多乐那个小不点在旁边压水,我想帮他压,小屁孩还拒绝了我,说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帮忙。”
“呵,就那么点大,压水井都比他高,小家伙讲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
夏景兴美美的吃着肉喝着小酒听着新兄弟花式夸着自家侄子。
夏景兴摇头晃脑间抽空回了句:“你不懂,孩子就得从小开始教,如嘉教孩子最有心得,你看多福他们现在多能干就知道了。”
卫汉皆顺着他的话夸了起来:“嗯,于知青养孩子是真有一套,多福修理东西很在行;多喜上小学没两年,家务活这块做得比我利索又好;多吉洗菜洗得好。”
夏景兴乐得眉毛都舒展开来了,觉得这新兄弟是个有见识的。
夏景兴理所当然的点着头:“个个都是好孩子;多寿也很厉害,得了如嘉的真传,医术顶顶的好,以后肯定会做个跟如嘉一样强大的医术大佬。”
想到多寿改自个药的事情,卫汉皆有些心梗道:“对,多寿的医术确实厉害。”
夏景兴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多寿这么好,新兄弟怎么不多夸两句呢?
夏景兴:“你是不怎么喜欢多寿吗?”
卫汉皆苦着脸道:“不是不喜欢,是我对多寿有心理阴影。”
夏景兴好奇的追问道:“什么心理阴影?多寿对你做了什么?”
被连着追问了几下,卫汉皆见隐瞒不下去,只好将自己的丑事说了出来。
卫汉皆:“过年前,我受伤这事你是知道的,前几天是于知青照看的,多寿打下手;”
“没多久,于知青就提出让多寿单独负责我的身体。我见多寿行事稳重,医术好,就同意了。”
夏景兴:“怎么了?难道是多寿学艺不到家,让你受罪了?”
“这我就得说说你了,多寿才多大,九岁都没到,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他就好了,可不能跟个孩子计较。”
多寿要成长,肯定要有试验对象呀,有如嘉在,就算多寿真的出了岔子,如嘉也能把他救回来,他这新兄弟怎么这么不懂事?
幸好现在是晚上,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夏景兴嫌弃的嘴脸,不过卫汉皆也被他的话堵了一下,他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卫汉皆纠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多寿的医术没出问题,是我那时不能做事,李队长让他的儿子李国栋过来帮我做饭。”
“他做的那个肉特别难吃,咬都咬不动,还腥。我委婉的劝他别做肉,做青菜;李国栋非不听,说要听李队长的话给我多补补,天天做肉。”
“我想着这样下去得遭老罪了,就想让多寿明白一下我的处境,让他帮我说说话。就招呼他吃了一口李国栋做的肉。”
“多寿被刺激的当场跑出去吐了,回来就给我换了药,他做的那个新药特苦特苦,还入口就化。”
“想在药丸化开前喝口水将药丸冲进肚子里去都做不到,不吃其他东西,那个苦味就会一直停留在嘴里。”
夏景兴听到这里,扑哧笑出了声:“你活该,多寿平时吃的是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有勇气将你都吃不下去的肉给多寿吃,多寿整了你多久?”
卫汉皆伸出一根手指:“一个星期,那个药让我整整吃了一个星期,一日三餐;这还不够,多寿还让李国栋每餐给我准备更多的肉,叮嘱他盯着我吃下去。”
“我那一个星期吃的苦比前面十几年吃的苦加一起都多;自那之后,我见着多寿,就忍不住抖嗦,就怕自己哪件事情没做好,又惹到了他。”
吃完李国栋的肉,那之后他半个月都没敢吃肉,天天吃素。
直到他的身体好的七七八八,请了多禄去教他厨艺,他才再次吃起了肉。
夏景兴没心没肺的安慰了一句:“你放心,多寿人很好,轻易不对人下药。”
卫汉皆吐槽道:“你对这个人好的定义有些广了。”
夏景兴与卫汉皆分别回了家,夏景繁在亲弟的身上闻来闻去,见过这一幕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多禄的狗鼻子是从哪里遗传过来的了。
夏景繁:“你今天吃的是锅子跟卤肉,卤肉就算了,锅子你是在哪里吃的?”
夏景兴平时进山打牙祭,都会带些烤肉回家,今天没带烤肉就算了,还一身的锅子味,绝对有问题。
夏景兴想打马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