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说的那些休息一两个星期的人那是被毒蛇咬了,自然要休息的久一些。
咬张盼娣的是菜花蛇,无毒,就算沾了别的毒物的余毒,吃了她的解毒药也就清完毒了。
伤口上涂了她的药,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起来就消肿了,到时只剩下咬伤的疤痕在触碰到硬物时有些疼感,几天后就能掉疤了。
这样的伤口要是在其他不易碰到的地方,不请假都没事。
张盼娣这个伤口在脚踝处上来一点,只要不下水,问题都不大,开个俩天假就差不多了,哪用得着两周。
于如嘉能被队上的人信任,就是因为她处事公正,总不能因为沈言担心张盼娣,就随意给她开病例。
于如嘉:“用不上两周,两天就够,张同志回去后,记得别让伤口碰到水。你平时上工做的工分够你吃,不差这两天,再不济,还有招娣在,不会饿着你。”
“沈同志前面说的在理,带着伤去地里容易感染,要是伤势加剧,到那时不但要受更多的罪,假也得请更多,划不来,先休息两天。”
张盼娣一天拿七个工分,换成地瓜,怎么着也有两三斤,够她吃个饱。
张盼娣:“多谢于知青,那我先将病例单带回去,明天问问大队长有没有不沾水的活,要是没有的话,我就请假。”
交待完事情,沈言还想将人背回去,只是现在的张盼娣已经不是前面被蛇咬了六神无主的时候了,坚定的拒绝了沈言的献殷勤,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张招娣此时已经下班回到家了,见到张盼娣走路不自然的动作,自然就问起了怎么回事。
得知她被蛇咬了的事情,坚决不同意她去上工,亲自拿着病历单去找黄大队长请了假。
张盼娣上山不会带钱,张招娣去给她请了假后又过来于如嘉这里交了医疗费,并请她帮忙照看张盼娣。
于如嘉:“你姐的伤不重,不用过度担心,你回去让她明天早上过来复查一下伤口,这两天不要感染到伤口,就不会有问题。”
张招娣:“多谢你了,我已经帮她请假了,待在家里应该不会感染,复查的事我回去就跟她说。”
第二天不用上工的张盼娣来到于家做复查,完事后就问起了沈言的事情。
张盼娣:“昨天被沈同志救了,回家又比较晚,没顾得上送谢礼,我想补上,于知青觉得送什么好一些?”
沈言昨天将张盼娣背到于家时,天就差不多黑了。
等将她的伤口处理好,就彻底的黑了下来。
沈言还要回到镇上去。
张盼娣确实没空准备谢礼。
而且她也不清楚送什么合适,就想着过来问问与他交好的于家。
这有什么好想的,只要你主动跟他说上句话,就够他乐好久的了。
于如嘉想是这样的想,肯定不能这样说:“沈同志对这些不在意,不管你送什么,总是一番心意,张同志觉得什么拿手就送什么吧。”
于如嘉没有建议,张盼娣为难了起来,不过沈言救了她,总得表示一番。
张盼娣:“不知高干事下一次会什么时候去镇上?我想麻烦他帮着送点东西给沈同志。”
“或者沈同志在哪里工作,我让招娣上班前带过去也行。”
于如嘉:“不必这么麻烦,沈同志隔几天就会来我家一趟,到时我让多吉去通知你,你过来将东西送给他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沈言当天下午下班就直接到了上汾大队。
八月的天,晚上七八点才会天黑,他下班的时间在五点半,骑自行车过来上汾大队没用到十分钟,离天黑有将近两个钟的时间。
昨天张盼娣被蛇咬了,照理是没事的,只是沈言不放心,下午下班就骑着自行车奔了过来。
沈言一进门就问起了张盼娣:“于知青,张同志今天过来复查没有?”
于如嘉:“上午来过,伤口已经消肿了,就剩下疤,过两天就没事了。”
沈言:“这就好。”说罢,又愁了起来,他想近距离去看看张招娣,又没有借口。
外出玩耍的多吉带着多乐回来,两个娃娃跟沈言已经处出了感情,见了人就往他身上扑过去,嘴里‘沈伯伯’‘沈伯伯’的叫个不停。
沈言将多吉架在脖子上,突然的高视角让多吉新奇不已。
高书景会陪家里的孩子玩,但不会像沈言一样将孩子架在脖子上,最多就是抱着孩子。
小小的多乐一个不注意,亲哥就不见了踪影,小脑袋正四处寻找着,就听到亲哥‘哈哈哈’的大笑声从头顶传来。
小家伙为了看他哥,身子都快仰倒了,终于在老高老高的地方看到了多吉,而支持他的点就是沈言。
多乐当即伸出肥肥的短胳膊抱着沈言的大腿往上爬,嘴里道:“沈伯伯,我也要上去,要上去。”
沈言哈哈大笑着将多吉调整了一个方向,让他坐到了一边的肩膀,他的肩膀宽,多吉身形小,真让他坐下来了。
沈言:“多吉,你抱着我的头,抱紧了,我要将多乐抱上来了。”
多吉闻言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多乐也如愿的坐到了沈言的另一半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