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书景:“今年的情况跟往年不一样,不止我们这里遭了灾,其他地方也一样,等雨停了,你先去跟社长说一下队里的情况,让社长心里有个底。”
“社长是位真心为民的人,他要是知道我们几个大队的情况,肯定会向上面通报的。”
说不定今年的公粮能少交或不交,如此一来,靠地里的一点收成加上队员家里的存粮,应该能撑到秋收。
黄大队长:“我打算去跟老徐通个气,他们是下游,受损肯定比我们大。我们几个大队中,还是老方好,他那里地势最高,我们这里不泡完,他那里就不会积水。”
高书景:“方大队长那边是没有积水的风险,可不下雨的时候,他那里的灌溉就没我们这里方便了,你不能只看到他现在优势而看不到他平日里的辛苦。”
于如嘉处理完最后一患者,走进厨房倒了水洗手消毒。
正跟高书景说着话的黄大队长见到她,道:“于知青,这人都没事吧?”
于如嘉:“你们送回来的及时,喝进去的水都让吐出来了,后面再吃两天药就没什么问题。”
黄大队长:“我们大队幸好有你,要不然,他们这样的情况只能送去医院了,外面的雨下成这样,能不能安全到达医院还是个未知数。”
那确实是,落水的人不及时将水排出来通气,最容易出人命。
于如嘉:“打雷的时候最忌往外走,雷电落入水里能导电,你们这是运气好,活着回来了;”
“要是运气不好的时候,救都来不及救,我的医术再好,也没办法跟阎王抢人。”
“再担心庄稼,也不能这样莽着干,要真出了人命,看你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差。”
黄大队长在队员出意外时,就有些后怕了,他做了十几年的大队长,头次受损这么严重,就算于如嘉不说,他后面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带人出去了。
黄大队长苦笑道:“刚书景还为这事说我了,我也想通了,庄稼再重要也重不过队员。”
连着几天的暴雨,队里的电路都被暴雨打坏了,于家久违的用起了煤油灯。
多乐本就不稳的小手,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更是连连将食物掉出来,舀了几次东西,只有一点落到嘴里,小家伙委屈坏了。
高书景将小团子抱进怀里:“多乐,来,爸喂你吃。”
多吉连着夹了几筷子菜都没夹到自己碗里就掉了一些,再又一次掉菜后忍不住问道:“妈,电什么时候会来呀,这个灯不好,看都看不清。”
小家伙从出生就开始用亮黄亮黄的电灯,头次用这样暗黄暗黄的煤油灯,着实不习惯。
于如嘉给他夹了几筷子菜,应道:“等雨停了,电就差不多来了。”
现在这个天气,总不能让高书景冒雨去修电路,要是不小心触了电,人就回不来了。
多吉:“要是天天都下雨,那我们是不是就一直没有电用?”
多禄用了几年的电,改成煤油灯,是有些不习惯,到底年纪大一些,受到的影响不如两个最小的弟弟多,小家伙的手稳稳的吃着饭。
多禄:“雨不会天天下的,总有停的一天。”
多吉追问道:“什么时候停呀?我们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这个多禄回答不出来,多福接过了话题:“每年的雨最多下到七月初,现在是五月底,最多再下一个月就会停雨。”
多吉惨叫一声:“啊,还要这么久呀?”
于如嘉:“你多适应一会就习惯了,在你出生前,你哥哥他们都是在煤油灯下过日子的。”
“那时你二哥跟三哥只有一岁多,都能稳稳当当的在煤油灯下吃饭。你现在已经四岁多了,妈妈相信你能行。”
他们过来上汾大队时是没有电的,是在多福给多喜喂饭喂到鼻子里去,高书景才提了通电,后面更是前前后后的跑了起来,才将电通好。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入了刘社长的眼,成了公社的干事。
雨一停,高书景就带着工具外出检查起了大队的电路。
他平时培养了几个队员保养电线,只是现在地里的庄稼遭了大灾,黄大队长将人都派出去抢救庄稼了,恢复通电的事情只能交给高书景了。
高书景在外面忙活,供电所的沈言上门了,人一进来就连着喊了几声书景。
于如嘉听到声音走出来道:“去外面忙活了,沈同志找书景有什么事吗?”
沈言心中一紧:“书景去哪了?被人抢走了吗?”
连着半个多月的暴雨加雷电,不但地里的庄稼受损严重,各大单位的电路同样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故障,日常运转都做不到。
供电所的压力暴增,所有的技术员都忙得脚不沾地。
沈言是被余所长派过来请高书景过去供电所帮忙的。
要是高书景被别人抢走了,他回去怎么跟所长交待呀?
于如嘉没来得及回答,钢厂的邓副部长也骑着自行车过来找高书景。
上汾大队的电路坏了,电话用不了,他们想找人只能亲自来了。
沈言听了,道:“这位同志,高干事被人请走了,你来迟了。”
邓副部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