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Y省,越往江城,天气越冷,中间耽搁了两个多钟,高国景到江城的火车站已经快三点了。
在火车上人多,又有车皮隔着,温度的差别没有这么大。
高国景提着东西奋力挤出人群,找了片空地放下东西,闲下来的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得阵阵冷风直穿皮肤,忙将背包里的厚外套拿出来穿上。
高国景心里直呼,在上汾大队玩得太开心,都快忘了江城这边的气温了。
等高国景穿好衣服,他才站直身子四处张望了起来。在确定了行程后,他哥有给他爸妈打过电话,他妈说了会来接他,火车都晚点了两个钟,他妈肯定已经到了。
另一边的高秀娟也确实如他想的一样到了火车站,并且在车站人员的报站中,知道了高国景的火车已经到了,正在不停的看着从火车站里出来的人。
高秀娟的视线有好几次停留在高国景身上,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又觉得这不可能是她的儿子。
高国景离开时,正值发育期抽条的他瘦得跟个竹竿一样。
而且乡下的条件比他们这里艰苦多了,她已经做好再次见到儿子时会看到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儿子的准备。
因此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儿子没在身边的一个多月里非但没瘦,反而胖了一大圈。
这就导致她觉得这个小胖子有些熟悉,却没往他就是高国景这方面想过,眼睛还在火车站里出来的其他人身上扫来扫去。
直到高国景提着东西站在她面前喊了一声妈,高秀娟才带着一点不敢置信的试探了句:“国景?”
高国景一脸震惊:“妈,你怎么了,我只是离开一个多月,你就不认识我了?”
白里透红的脸上满满胶原蛋白的高国景让高秀娟更加震惊:“国景,你真的是国景,你怎么这副样子回来?你是去你哥那里了吗?”
高国景知道自己的变化确实不小,以前满脸的痘印没了,身上长了点肉,但也没夸张到一个多月不见就连自个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地步吧?
高国景不满道:“妈,我这副样子怎么了?”
他自己天天看着脸,没觉得变化大到哪里去,可对于一个多月没见过他的高秀娟来说,这简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瘦瘦的儿子变成了胖胖的儿子,个子蹿了一两厘米,一张麻子脸变得光滑细腻,简直跟套了张新皮子又吹满了气一样的大变样,这谁敢认?
高秀娟一把揪过他的耳朵:“说,你脸上的痘印到哪去了?还有,你倒底祸祸了你哥多少好东西?怎么肥成这样回来?”
车站里人来人往,高国景正是少年气高时,被自个亲妈当众揪耳朵觉得太丢脸,忙求饶了起来。
高国景:“妈,有话好好说,别扯我耳朵,好痛的。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了,我肯定知无不言。”
扫了眼正往这边围过来的人群,高秀娟放开他的耳朵,撂下句狠话:“回家再跟你算账。”
高国景只有三个包,高秀娟随手挑了两个大袋子中的一个,手上的重量很快让她明白,以她的力气,没办法将这个袋子提回家。
没好气的白了高国景一眼,肯定是这个兔崽子没个轻重的从大儿子那边拿回来的好东西,这么重,也不知到底拿了些什么。
高国景在高秀娟的眼刀子中毛骨悚然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以前温馨的家这次会暂时充当一下他的批斗现场了。
他觉得自己在上汾大队做得好好的,每天都老老实实的听着哥姐的话,带孩子收拾家务样样不落,怎么到了自家亲妈这里,他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存在?
母子俩一进自家门,放下手中的东西,高秀娟就再也忍不住的拷问了起来。
高秀娟:“老实交待,你在你哥那里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肥了这么多?是不是把你爸跟你三哥让你带给如嘉的钱都败完了?”
她不想怀疑自己的儿子,可这身肉的存在容不得他不怀疑。
高国景觉得自己担不起她判下来的这些罪,忙喊冤道:“妈,我才没干你说的那些呢,不信你问如嘉姐。”
“我跟如嘉姐约了下午五点打电话给她报平安,你到时可以跟她对质。再说了,如嘉姐是个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要是敢在她面前闹幺蛾子,早就被她拆皮剥筋了,你哪能见到我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
于如嘉的个性成功克制住了高秀娟的怒火,家里这些小辈就没哪个能让她吃亏的。
她丝毫不怀疑于如嘉会干出对高国景搜身的事情来。只是搜身不代表高国景就没藏钱,她觉得自己还是要跟于如嘉对质一下。
高秀娟:“我暂且相信你的鬼话,你跟我说说下乡之后的事情。”
高国景:“妈,这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如你先去做饭,咱吃饭时再说?”
高秀娟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四点半了,夏泰顺五点半就会回来,夏景荣今天晚上也会过来,五点钟又要跟于如嘉打电话,她现在得开始准晚餐了。
反正高国景已经回来了,他要是敢骗她,她什么时候都能收拾他。
夏家的风波已经过得差不多,高秀娟与夏泰顺恢复了来往,两口子正准备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