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下面停车场等我,我关一下窗户,外面全是烟的味道。”
“行,你快点!”曲年一下子就窜出去了。
沈州嘴角含笑把照片发到他们几个人的小群里面,然后就去了房间拿东西关窗。
途中邹映给他打了个电话耽误了几分钟,沈州出门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平安符还在原地就知道曲年肯定是又忘了,就顺手带了下去。
今晚人格外多,外面熙熙攘攘,像蚂蚁一样围了一堆。
沈州远远就看见了曲年小脸冻得白白地站那儿等他。
曲年也看见他了,往前走了几步。
今晚出门的人太多了,老小区电瓶车和小轿车混停在一起,汽车每次掉头都有视觉盲区,这次也不例外,
曲年被车屁股刮的一个踉跄,没站稳一下子摔坐到了地上,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曲年!”沈州大步跑了过去,然后对着旁边的车喊道:“后面有人你没看见吗!”隐隐有怒气。
车主连忙跑下来道歉。
曲年撞到了后背,脊柱隐隐发酸发涨,但还是撑着车棚旁的柱子慢慢站了起来,弯腰咳嗽了两声摆摆手道:“没事,脚滑了。”
沈州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腰:“疼吗?”
“不疼,衣服穿的多,别摸了,起开。”
沈州又查看了一下,见曲年除了冻白的脸身体并没什么异常,略放心了一点。马上去放烟花,曲年好不容易有点兴致他也并不想再这种时候再出什么意外。
“走吧。”
两个人上了车。
路上没有沈州想象中的那么顺畅,但路边的气氛很好,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两个人偶尔聊几句,曲年腰慢慢缓过劲后胸口却开始难受,间断着咳了好几声。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刚才吸到风了吗?”
曲年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沈州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拍了拍他的背眉头紧皱。
曲年咳得满脸通红,从腹部连带到脊椎酸胀的要命,肩膀都抬不了,根本没办法回沈州的话,稍微缓过来后还喘息着问他:
“外面的车好像也不少,待会那边会不会全是人了?”
沈州一边拍一边抬头看了下窗外说:“不会,我们去的地方和他们不一样。”说完后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一热。
“曲年?”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溅到的几滴血,大脑的思考都变慢了。
“好疼……”曲年的声音被车窗外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掩盖的只能贴近嘴边才能听得清。
他的嘴角溢出一点血,低着头,脖颈细细的青筋隆起,喘息道:“咳死老子了……”
像是陈年的恶疾积累终于在今天爆发,摔的那一跤就是导火线,曲年只感觉五脏六腑被挤压到了一定的程度,似乎每咳嗽一声就要掉一个出来,他努力的噎着嗓子,心肝肺没出来,血倒是顺着喉管流了出来,随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疼。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只能感受到沈州让他侧身把血完全咳出来,然后就是一边踩油门,一边和他说话,曲年意识再模糊都能感受到他的慌乱和故作镇定。
“年年,别睡着了,马上到了。”
沈州擦掉了曲年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迅速联系上了方文修。
对方听完后道:“可能有早产的风险,有没有近半个月的孕检报告,发给我看看。”
“没有,他去香港那边几乎没检查过,最早也是20天前的。”此刻的无力让沈州攥紧了反向盘有一瞬间后悔自己还是去的太迟了。
对面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下:“几分钟到?路上让他保持清醒,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香港那边的医生肯定是赶不过来的了,我们这里只能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沈州的语气忽然加重,然后看见旁边人逐渐惨白的脸和看向他的视线后,又生生压了下去说:“还有四分钟就到。”
“要生了吗?”曲年胸膛轻微起伏着问道。
“不太确定,去医院检查一下就好了,别担心。”沈州克制呼吸安慰道
“我不会要死了吧,”曲年感觉自己肢体像是移位了一样,艰难道:“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我快受不了了。”
“不要乱说话,到了,我抱你下去。”
车刚一停稳,沈州就迅速地把曲年抱了下去,担架已经在门口了。
一旁的医生立马听了一下心跳,他之前跟过曲年的治疗,知道曲年的情况,当机立断通知说先拍片,随后判断要不要手术,因为胎儿还没足月。
“能给我先打麻醉吗?”曲年觉得自己的锁骨此刻就像是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刀,哪哪儿都不舒服,他努力睁开濡湿的睫毛颤抖道:“太疼了,我要受不了的,真的受不来了。”
他瘦太多了,现在连尖叫大喊发泄痛苦的方式都被身体剥夺。
沈州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眼眶慢慢变红,不停地低声和他说话:“年年,马上就好,马上手术的时候就可以打麻醉了。”
方文修在五分钟后赶到,看见拍的片子后,表情严肃地看了一眼沈州然后对旁边的医生说:“准备手术。”
护士拿着手术单过来问:“请问谁是曲年的家属,麻烦过来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