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的时候忽然回头看着沈州笑道:
“忘记说了,你品味怪差的,香水有点难闻。”
程靖昱到家的时候曲年已经在沙发上躺尸了,灯就开着沙发旁的一盏。
巴顿在他旁边蹭来蹭去闹着要玩曲年也没理他的意思。
程靖昱原本打算过去把曲年盖在脸上的枕头拿走,可真到了他旁边手又伸了回来,然后轻轻地坐在他的旁边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你今天找他去说什么了?说孩子打不掉了,要他负责?”
房间有了点声音以后,就没原来那么寂静了,话说出来也就容易多了。
“没说什么。”曲年声音闷闷的。
又是这句话,程靖昱紧紧盯着电视心想。
没说什么、没做什么、你别问了,每次只要他一问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曲年对他的说辞永远就只是这三样,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仅他们可知的秘密,而他站在门外就只能靠外界的流言猜测。
嘴里说着什么都没有,眼里、心里却什么都有。
“曲年——”
“程靖昱。”曲年忽然坐起来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但我还是和你说一下,孩子不是你的。”
程靖昱的嘴慢慢地闭上,看着他。
“我当时乱说只是知道你不会要孩子,我可以借着你把孩子打掉。”
“你现在和沈州在生意上或许有什么不合,但不要在我身上找存在感和沈州作对。”
曲年难得认真地说:“我现在这样的情况搁在国外是要被拉进实验室解剖研究的,能活下来万幸,活不下来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过几天我就打算走了,先回家过年,剩下的事等过完年再说。”
或许是能猜出来了一点,但是在曲年的印象里程靖昱对之前每一任都是这样的,甚至当时他们两个只是同学室友关系的时候程靖昱也很照顾他。
骗骗钱也就得了,他们有的是,曲年只是推动了社会共同富裕的进程,其他就算了,拉扯来拉扯去,打毛衣呢,他也没有这样的想法。
今天够乱了,他已经精力耗尽,站起来摸了一把巴顿,准备回房间睡觉了。
“能不能别乱说话,”程靖昱的反应果然如曲年所料,没什么难堪沉默的模样,反而语气轻松地捡起一个最无关紧要的话头接道:“整天死不死的,我妈知道有个很灵的寺庙。”
他斜靠在沙发上,手撑着脸,壁灯的光斑驳在他脸上起伏精致的线条里,显得程靖昱此刻还是笑意盈盈:
“等我出差回来我带你去拜拜。”
“我不信这些。”
“不信?你之前不是给我求了一个吗?”程靖昱说完一顿:“就是好像给我弄丢了。”
曲年这才想起那个跟手串一起买的锦囊和他被骗的两百块钱,心里五味杂陈。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信的。
“再说吧,我去睡觉了。”曲年真的懒得再说下去了。
“嗯,等我回来带你去。”程靖昱微笑着看曲年房间的门慢慢关上。
巴顿开心地把曲年送回房,摇着尾巴又朝沙发上的人跑了过去,毛茸茸的尾巴影子映在墙上像一根茂盛的芦苇。
像皮影戏一样,芦苇被人撸了一把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摇晃的幅度慢慢变小,最后垂了下来,最后小心翼翼地趴到了对方的膝盖上。
第二天曲年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程靖昱早就走了,阿姨今天没来,曲年也懒得通知她,蓬头垢面打开电脑写论文,一直到晚上八九点才结束。
交完初稿后,他才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放空。
好一会才打开了手机,关了飞行模式。
其实平时根本没什么人给他打电话,这样的行为到底在防谁曲年也说不准。
然而墨菲定律永远不会迟到,平时安静如鸡的手机这会打开却弹出来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信息是沈州的,但电话不是。
曲年点开通知栏看见未接电话的号码后瞬间坐了起来,算得上惶恐地倒在床上数了数未接电话的个数,心砰砰跳,最后纠结了半天才擦了擦手心的汗回拨了过去。
嘟嘟……
通了。
“喂?”曲年试探般地开口。
“啊!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怎么办啊年年!”
对面接通电话后情绪瞬间爆炸,嘴里乱七八糟喊着他的名字然后源源不断的哀嚎:“他们说没找到。”
曲年原本内心隐秘紧张的开心忽然被对方嘶哑的哭腔所浇灭,急忙开口道:“妈,怎么了,你慢慢说。”
“年年,他们说没找到小远,今晚原本不是小远值班的,都怪他好心非要替别人的班!你快回来,怎么办啊,年年我该怎么办啊。”
“快来救命啊!!!”
话筒对面的女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只会哆嗦着重复话语,曲年听着李秀春的只言片语,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时候旁边有个人接过了电话,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开口道:“请问是曲工的哥哥吗?昨晚我们郊外的实验室发生了爆炸,现在消防队还没找到曲工,如果您有空的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