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我也看了,也都很优秀。”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
沈州忽然开口道。
方文修今年已经四十多了,一直未婚,沈州小的时候和李渡青还去问过,那个时候,还年轻的男人脸上有着不明显的笑意告诉他们快了,还叮嘱他们婶婶只是个害羞的普通姑娘,让他们要乖一点了。但某个傍晚他一身血面无表情的回来后,结婚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好奇也听邹映说过一点,不完整但也大概知道原因。
算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忌讳
方文修一愣,好半天才笑出来,上了年纪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笑完之后,把手中的报告递过去道:“目前没有办法打胎,太危险了。”
沈州:“我知道,明天我再带他过来检查一下,如果可以,可以等胎儿稳一点了再考虑手术。”
方文修点了点头忽然道:“这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需要等段时间做亲子鉴定吗?”
沈州直起身:“不需要,听他的,直接打掉。”
方文修再次点了点头:“我到时候开个会讨论一下方案。”
沈州应了一声准备往外走的时候,方文修却先他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没结婚是因为我想结婚的那个人死了你知道吧?”
方文修儒雅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笑:“要不是死了,无论如何你现在都会有一个方婶婶,残疾的还是失明的我不能保证,我只能保证她会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沈州,我算是丧妻,她死了也是我的。”
“是我的孩子我就一定会留着,不是我的怎么样也不会留下,她活着我就绝对不会让她和别人结婚。”
方文修的还笑着的眼里并无一点笑意,而是重现出几十年前那天傍晚的麻木狠厉和对面前人轻微的不屑,语气倒还是亲昵:“你呢?你的法律不是说这是犯法的吗?”
你能做到吗小州?你太乖了。
他松开了手,笑道:“他比她还恶劣。”
方文修在角落处听完了全程,诧异同时又觉得荒唐,他一般不会干涉别人感情,但曲年这样的且不论是不是配的上沈州,他太狡猾了,而沈州心太软。
手段不够硬又喜欢想要,拉扯几十年还是一个样,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是不屑地挑衅还是似有若无的点拨,沈州偏过头不敢再听。
值班的护士看见一晃而过的人影后,好奇地看了半天,直到方文修出来才端正了坐姿。
桌面被轻轻地敲了一下,她抬起头,听见方文修慢条斯理道:
“打给邹女士,说她要有孙子了。”
爱情不需要菩萨,老好人最后的下场只有出局。
第52章
夜深了,外面的气温和白天天差地别,沈州从医院出来后,看见了他车旁边站着一个顶着红肿眼睛的人。
两个人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但谁都没有动作。
沈州其实看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曲年很懒,大学的时候每次都要蹭车,软磨硬泡让自己答应之后就会很开心地跑到车门那边等他,后来沈州甚至都不需要找自己的车,只要看见一张死皮赖脸的笑脸时,就知道那是自己的车了。
住在一起后,曲年出门也是这样等他的,和他们律所张律的妻子一样。那张脸不由得让他的心里也滋生出一点暖意,他以为每次的等待都是他们两个人心意相通的瞬间,可没想到是曲年所谓的借运。
靠近、心疼都是假的,是他一个人的心甘情愿和自甘下贱。
那曲年为什么一直忽冷忽热就好理解了,他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就差一层窗户纸,结果那只是他以为。
褪去最开始的不可置信和痛苦愤怒后,沈州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原来之前周谨旸之前鄙夷曲年说他自私、猥琐是这个原因。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呢?像李渡青说的,曲年到底哪里值得自己喜欢了?
真的是太荒唐了。
晚上的风不大,却很冷,曲年冲动地说完那些话然后出来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和沈州的羽绒服,没有现金也没带手机,徒步回去显然不现实,在外面绕了几圈之后还是忍着羞耻心回到了沈州的车子旁边。
对峙了半天,曲年看沈州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尴尬又恼火,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掺,正打算今晚实在不行就住桥洞的时候对面终于动了,开了车锁道:“上车吧。”
曲年抓着车门脸红了又白,变脸了半天才咬牙道:“我回去还你钱,我今天没带。”
沈州淡淡地嗯了一声。
曲年上车后,沈州没有立刻坐上去,而是探身从车上的储物盒里拿出一包烟,然后又关了车门,走到了不远处一个角落里,黑暗里小火苗噌的一下又灭了,只余一点猩红的烟。
淡淡的烟雾萦绕在沈州冷淡的脸上,曲年下意识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和他对视。
曲年从来没看过沈州抽烟,之前的宿舍里面他们四个人都不怎么抽烟,和沈州一起住了之后他也没在家里发现过香烟。
黑沉沉的一点眸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曲年的身上,风吹动的一点点碎发模糊了对方的表情,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