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梦里的闹剧一样,亲兄弟相奸,母亲发现后崩溃的开始责问,曲年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连该做什么反应都想不出来。
过了一会抬头的时候才和一道视线对上。
从李秀春进来后,曲年全部的神思都被她占据了,现在喘气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背着光的原因,曲年其实看不太清沈州脸上的神色,刚才李秀春一直趴在他的身边,现在走了他身边才腾出了点空。
“你来干什么?”
曲年不想看见对方,把被子裹得又紧了点,说:“你他妈的,你过来干什么?!”
“滚。”
沈州慢慢地走过去,然后蹲在曲年的床边,和之前曲年醉酒时一样仰望着对方。
“滚,别那样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冰箱里你的李子都快坏了你知道吗?”
沈州轻声打断了他的话。
他仰着头,喉结忍不住耸动了一下,看清曲年瘦了一圈的脸之后忽然又低下头,然后碰了碰曲年垂在床边的手指尖,语气艰涩道:“再不回去,就真的坏了。”
意料之外的话让曲年一下子愣住了。
沈州的冰箱里被他乱七八糟地塞了一大堆的东西,沈州说过几次但他都当耳边风,李子或者是其他的,其实他也记不清了,但他现在思绪飘散,听见沈州的话之后真的又想到了冰箱里的李子。
旁边的人还在吵,说的什么曲年耳朵里嗡嗡的也听不太清,他也不想听,沈州的话像是给了他一个躲避的理由一样,他渐渐平息下来,出神道:“对,好像是有,那我先回去了。”
身上的衣服曲聿远像是早就料到这一天一样,已经给他换好了,脚上的小锁链,仔细看请后才发现原来今天根本就没上锁。
曲年挣开了沈州的手,自顾自地下床,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管任何人,缓慢又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哥——”
曲聿远瘫倒在地,看着曲年的背影忍不住喊出声,而曲年连头都没有回,门直接关上了。
沈州没有随着曲年离开,而是在原地站了几秒,起身走到角落里的两个人身边,然后蹲下,对一脸失神的人说:
“你就是这样爱你哥的是吗?”
沈州迎着光的眼眶透着点红,他没有直接否决曲聿远对曲年的感情,而是轻声道:
“你的爱就是强奸吗?”
“你个外人,凭什么要管我们家的家事!”
一旁的李秀春猛得扑过来,挡在曲聿远的身前,想竭力在别人面前保住这个家最后一点的颜面,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出去!”
假装狠厉的眼中是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沈州转过头又说:“阿姨,你知道吗,那次曲年回家后低烧了三四天,瘦了四斤,躺在床上只能喝粥。”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
沈州停了一下。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怎么会把曲年养成这样啊,养的那么可怜。
但他没说出口。沈州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觉得曲年这个家真的很荒谬。
他们把自己包裹在愧疚的圈子里,眼泪流了,但伤害也做了,这所有的所有最后就只会化成了曲年身上的一块疤。愧疚会消散,但疤不会,沈州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小猫一次次地被骗着凑上去,然后再一次次地被烫上伤疤。
沈州没有再纠缠,直起身来,说:“不会养的话,我就带走了。”
往外走的时候,背后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你喜欢曲年?”
沈州停住了步伐回过头看了一眼曲聿远。
曲聿远古怪地笑了一下,眼泪顺着下颌落下,他说:“你喜欢曲年啊,哈哈。”
他眼里有种怪异的痛苦和开心,然后道说:“那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沈州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这次没有再停下,直接离开了。
“你也会和我一样的!”曲聿远像诅咒般的朝着远走的背影喊道。
那扇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吱呀地响了半天,最后还是合上了。
门里,李秀春手紧紧地抠在曲聿远的肩膀上,腮下松弛的肌肉一直在颤抖,眼神呆滞的喃喃道:“怪不得瘦了那么多,我一进来就看见了。”
“年年小时候就不太爱发烧,但一发烧就会特别严重,严重就要去挂水。”
镇上路又远,坐车不方便,只能凌晨的时候把曲年放在竹制的箩筐里,然后背着他去镇上的医院。曲年平时皮的很,但生病了就会乖很多,脸蛋红红地趴在她的背上,小手摸着她的辫子说:“妈妈的头发真好看。”
“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妈妈。”
“年年,”李秀春靠在墙壁上,眼泪顺着烂红的眼角往下流,灰白干枯的头发也已经凌乱,喃喃道:“年年吊水了吗?”
说完她转过身拉着曲聿远的手,无措地求助道:“小远,妈妈错了吗?妈妈是不是错了?”
她到底哪里错了?
被打到起不来,她都准备跑了,结果曲年背着曲聿远过来扶她了,她看着那两双担心的眼眸后就想着,自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