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穿我的,我先去做饭。”
曲年脑袋懵懵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现在连抬个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了一会才爬起来去了浴室。
等沈州端着面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曲年正好背对着他在吹头发,细润的两片肩胛骨随着动作舒张,裸着的背莹白一片。
“你怎么不穿衣服?”
“哈?”曲年听见沈州的质问后连忙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不满道:“我这不是穿着的吗。”
男人夏天光着膀子很正常,但沈州从来没有过,他的家教告诉他,只要在外人面前至少要穿着整齐,像曲年这样只穿一条短裤的他见都没见过。
看着看着他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皱着眉道:“你裤子穿的是什么?”
曲年以为他问的是内裤连忙掀开短裤筒朝他示意道:“我可没偷穿你内裤啊,”他有些得意自己的未卜先知道:“我里面没穿。”
他现在对其他人的内裤都有些过敏。
沈州:“……”
“我的意思是,你穿的是我放在衣篓里面准备洗的脏衣服,我给你的衣服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这下曲年真的有点尴尬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笑道:“脏的啊,我怎么知道你脏的衣服也这么香。”
沈州:“……!”
曲年换好了出来后发现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人 ,他也没管,端着桌子上的面开吃。
吃完后百无聊赖地玩了一会手机后发现人居然还没回来的时候就有些急了。
他还得回宿舍呢,沈州不在谁送他回去啊?
急哄哄地打了个电话结果铃声在门外响起来了,他连忙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后有些诧异道:“你在这儿干嘛——你脸怎么了?”
门缝里泄露出的一点光映在站在楼梯口的人脸上,显得格外阴翳。
第22章 20春梦
对方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看不太清神色,听见了曲年的声音后僵硬的躯体终于动了动,转头迎上光的那半边脸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巴掌印。
曲年心一惊,连忙把对方拉了进来,然后关上门问道:“你这怎么了?被谁打了啊?”
他视线囫囵地过了一遍之后看见对方手上的伤口的时候惊呼了一声,连忙牵起对方的手骂道:“哪个傻逼干的!”
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摸着对方的手腕心疼得差点流泪。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的红珠串就要断了,表面甚至已经有了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曲年仔细地看了几眼确认手串还能戴的时候才放心地抬起了头。
沈州沉默地看着曲年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半天,直到看见对方眼中隐隐的泪意的时候才终于开口道:“我没事。”
你倒是没什么事,我手串差点断了你知不知道啊!
曲年话在肚子里憋了几圈,还是看在了沈州脸上的巴掌印的份上才勉强闭了嘴。
桌子上的面已经冷了,沈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刚洗完的头发柔软又蓬松,未装修好的客厅本来就空旷,他这样子有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曲年犹豫了会还是拿出了之前来的时候买的豪华版泡面,泡好了端过去后说:“你先吃,我拿药酒给你擦一下。”
沈州难的没有拒绝,简单地吃了几口后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曲年过来。
能开的灯只有刚搬回来的台灯,光不太亮,柔和朦胧地像加了一层糖纸滤镜,他垂着眼看曲年俯着身子蹲在他的脚边给他的手涂药,凑得过近,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对方均匀又安稳的呼吸。
对方还在嘟囔着:“哎呦怎么这么不小心,心疼死我了。”
很心疼吗,沈州回忆起刚才对方眼里的泪,好像是有点。
他另外一只手蜷缩了一会才生硬的安慰道:“不疼,别担心了。”
曲年还是低着头没理他,像是在生闷气,撅着个屁股只给他留下个背影。
他难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眨了眨才慢慢开口道:“我爸刚才来了,他——和我起了点冲突。”
什么冲突其实不难猜,豪门父子一般就那点事,一个要求继承家业,一个要自己追求梦想,两个人没有协调好矛盾也就开始了。
沈州一向很闷,不太会向别人敞开心扉,今天也只是天时地利或许是因为曲年,有了人和,他才说出了口。
他说的很慢,也很简短,但曲年今天太累了,低着头涂着涂着都快睡着,最后听见沈州模糊的一句话才迷迷糊糊地抬头啊了一声。
说实话他现在的确不太能和沈州共情,曲年从小学开始的梦想就是当个有钱人,有钱到底哪里不好他还没发觉,但穷的苦他倒是吃了不少。
所谓的梦想是有钱人才可以谈及的,曲年早就没了,他只想着一夜暴富,要是他的话肯定二话不说立马乐呵呵地去继承家产,当个富二代。
但如果是沈州的话———
他想了一会后才说道:“我们老师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想当英雄,但其实都是普通人。”
沈州以为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可大家都当普通人的话,那谁当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