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昨天熬夜,早就瞌睡得直点头,就算强撑着不睡,也没精力给张良辅导功课。秦王政自信十足,不过是九岁小孩的课业,他也没问题的。
然而等张良拿出他抄录的算术题——一个水池一共有五条进水渠。单开第一条水渠,一天可以注满三次,单开第二条水渠一天注满,单开第三条水渠两天半注满,单开第四条渠三天注满,单开第五条水渠五天注满。假设五条水渠一起开,几日能注满水池?
空车日行七十里,重车日行五十里。今载太仓的粟米运输到云阳,五日三返。问:太仓和云阳相距多少里?
秦王政心说:隗先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会出题啊,当年这种题也就只有小叔父和甘罗能够瞬间算出答案。
他不是不会,只是方法笨一些。
张良又拿出一张竹简:“在下已经解出答案,不知道对不对?感觉还有更简单的方法,想找人探讨一下。”
跟小叔父当年很像啊,秦王政对着竹简上一连串的阿拉伯数字,顿时回忆起当年被两个学霸轮流补习功课(降维打击)的心理阴影,抓狂道:“还是等明天早上,让小叔父或者甘卿(甘罗)给你讲吧。请坐,寡人有事情问你,据说韩公子非与张氏交好?”
张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正襟危坐,眼神中带着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深意,嗓音柔和地说,“泛泛之交而已,公子王孙与外臣,不宜走得太近。家中长辈一向恪守臣子的本分,事事谨慎,一日三省,实在不敢称与公子非(韩非)‘交好’。”
秦王政暗骂一声小狐狸,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完全不像小叔父,倒像甘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