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忠文的一声吆喝。
赵轩的车队再度启程,径直走进了凉州城大门。
刚一进门,车队的不少护卫居然拿出了大鼓,连敲带打。
手上没拿家伙的护卫,更是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太子殿下来到凉州,勘察吏治,体察民情,凡有冤屈者,一律前来伸冤。”
“太子殿下来了,凉州太平了!”
“太子殿下来了,公平就有了!谁家有冤屈,快来这里告状了,太子殿下以身份保证,保护每一个伸冤百姓的安全。”
护卫们扯着嗓子放声大喊,凉州城的百姓纷纷朝车队侧目。
所过之处,不少百姓议论纷纷。
“看,这太子的车架,当真排场了得,足足六匹高头大马,这要都跑起来,马车还不得飞上天。”
“你懂什么,这叫做天家仪仗,代表的事皇家的威严,这些马跑那么快做什么?”
“话说回来,太子殿下来了,咱们凉州城可有不少冤案,你们说会有人去告状吗?”
说这话的人话音刚刚落下,周围人都不由得朝他撇了撇嘴。
“告状?”
“是你小子疯了,还是那告状的疯了,是还嫌自己家的冤案不够多吗?
你也不看看这凉州城到底是谁当家做主?”
“就是,状是今天晌午告的,家是晚上烧的,这人啊,哪还有什么人?早就被火烧死了。”人群中有人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附和道。
那被大伙鄙夷的家伙,不由得脸色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是来凉州做生意的客商,刚来凉州不久,不过这既然来的是太子,我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是个宅心仁厚之辈,说不定就真能为百姓做主呢?”
“哈哈哈,怪不得你会有这般想法,原来是外地人啊。”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不由得笑的更凶了几分。
“兄弟,不要太天真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啊,走到别的地方,或许还真能为百姓伸冤做主,可咱们这凉州城啊,他不姓名赵啊!”
“不姓赵?那姓什么?”那人挠了挠头,忍不住继续问道。
“哼,这我们可不敢说。”其中一人撇了撇嘴,“你既然是来这里做生意,若是连这个都摸索不清楚,只怕你这生意早晚也得做黄了不可!”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那人的脸色不由得更加阴沉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终于悠悠开口道:“我听说,这凉州城的刺史大人姓崔,难
不成是姓崔?”
此话一出口,众人的脸色纷纷狂变,有几个胆小的,更是直接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哎,你们别走啊。”那人愣了一下,“这不姓崔,莫非还能姓白?”
轰!
这一下子,四周围观的百姓,有一个算一个,片刻中跑的无影无踪。
不知是谁跑出去了几步,突然壮起了胆子回过头。
“兄弟,你是真敢说,不过这凉州城啊,既不姓崔,也不姓白,他姓黑,黑心的黑!”
丢下这句话,最后一个人也跑了出去。
李晨望着四散奔逃的众人,眼神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冷意。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白莲教在凉州已经到了让人闻风色变的成度!
由此可见,凉州城的百姓,这些年究竟被白莲教和凉州城的官吏欺压到了何种地步。
与此同时。
凉州府衙。
“砰!”
手中的茶碗被摔的粉碎,碎片四溅,吓得四周伺候的几个侍女小厮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多喘,生怕这份怒火牵扯到他们身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赵轩这个小王八蛋,他不就是个太子吗,居然敢这样对我们,老夫今日的脸面,都要在城外丢尽了
。”
“现在倒好,他进了城,反倒是大张旗鼓的要为民伸冤,这不是在打本官的脸吗?”
崔金一向引以为傲的养气功夫,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滔天愤怒。
“大人,息怒……”
夏汝怀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小声安慰道:“大人,那赵轩本就是个不明事理,顽劣不堪之辈。”
“他这种人,若不是运气好,当今天子只有这一个儿子,否则八辈子也做不得太子。”
“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崔金面色铁青,沉默许久,才终于冷冷开口道:“大炎传承二百三十载,皇位传了十四位帝王,我本以为那赵亥已经不是人君,没想到眼下又出了一个赵轩。”
“看起来,天要亡赵,果然不只是流言,如今说来,这便是天意如此!”
此话一出,夏汝怀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过了半晌,崔金皱了皱眉头,“既然这位太子殿下,要在城内审案,为民做主,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夏汝怀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大人放心,知道这件事后,属下便已经严令下去,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嗯
,多派些人手,把那批矿工的事,也都一并处理干净,若是给了银子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