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家住在哪里?”
李晨终于按捺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女孩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女孩儿有些怯生生的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
“恩公,我叫杨小芸,父母都是路过凉州的客商,他们被山匪杀了,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这才被拐卖到了这些人牙子手里。”
她的声音小的可怜,不敢和李晨对视。
李晨闻言,顿时紧紧皱起了眉头。
再怎么说,他也是多年闯荡江湖,有些眼力还是有的。
眼前这个小丫头回答问题时,明显犹豫了一下,但却对问题对答如流,分明就没对自己说实话。
“你父母是路过凉州的客商,他们要到哪里去?”
李晨不动声色,继续开口问道。
“是,是要到西北边关去。”女孩儿似乎早有准备,继续低着头回答道。
“哦!”李晨点了点头,“可是从南地而来?”
女孩儿点了点头,抬起头看了李晨一眼,这才说道:“我们是从扬州来的,要到边关贩卖给胡人丝绸。”
“没想到,还没走到凉州,便遇到了山匪,那群山匪看上了我们家的钱财,不但要杀人,
还要羞辱我的母亲。”
“我父亲和他们拼死反抗,却被这些人推下了山崖,母亲不堪受辱,抱着我从山上跳了下去。”
“我运气不错,被挂在了一根树干上,这才留了性命,后来又遇到了一个砍柴的樵夫,他将我卖到这兰香楼,换了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女孩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泪水宛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在眼眶中滑落。
李晨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小丫头人不大,但却做事鬼精,三言两语间,居然也能自圆其说。
但他却忽略了至关重要的可疑点。
若他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商贾,来西北边关做生意,既知边关危险,岂能还会拖家带口?
这根本就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更何况,这小丫头的皮肤明显和南地的女孩儿有所差别,分明就是常年待在这种西北之地,脸颊上才会有这样的红晕。
不过,面对她的谎言,李晨却并没有拆穿,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轻笑一声道:“真是个可怜的小丫头。”
“不过,既然救了你,我自然要保你周全。”
李晨说完,看了一眼满头大汗,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在给女
孩儿包扎的郎中。
“动作快点,处理完伤口,我要带他去吃点东西。”
那郎中连连点头,咽了口吐沫,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说这位小爷,我说句不该说的。”
“这小丫头是从兰香楼跑出来的,他现在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你要是真想救她,那就赶紧带着他离开凉州。”
“不然的话,等到兰香楼的人追来,您就是天上的孙猴子,那也蹦不出人家的手掌心。”
“你以为我们真是那见死不救的冷血畜生,我们是真的怕了。”
“我给这丫头处理完伤口,这就带着一家老小出城去。”
“或许躲到城外面,兰香楼眼下应该无暇顾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留下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李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说,这兰香楼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难不成他们还能吃人不成?”
“不就是个人牙子吗?做这一行的人人喊打,怎么还轮到这群家伙骑到你们头上拉屎?”
“不就是个人牙子?”郎中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惨笑,他无奈摇了摇头,“这位客官,你不是咱们凉州本地人吧?”
李晨轻轻摇了摇头,“今日刚刚来到凉州。”
郎中闻言嗤笑一声,“怪不得不怕人家兰香楼,我还以为是什么英雄好汉,原来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我说,你知道人家兰香楼背后是谁吗?”
李晨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会郎中的蹬鼻子上脸,轻轻摇了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是谁,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
“哼,说出来只怕要吓死你。”
那郎中撇了撇嘴,左右环顾了一下,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白莲教听说过没有?”
“这兰香楼的所有生意都是白莲教在目中主导。”
“那可是能和官府叫板的一群家伙,难道还收拾不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白莲教?”
李晨听到这三个字,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郎中冷笑一声,“你知道害怕了,我可要被你害惨了。”
“白莲教的那群人,平日里做事,最为丧心病狂,稍有不慎,便要杀人全家。”
“平日里谁要是得罪了他们,回家灭族那都是家常便饭。”
郎中说完,在小女孩儿腿上包好了最后一层白布。
“行了,已经给她处理好了。”
“你们两个赶紧从这
里离开吧,要是让兰香楼的人堵在这里,就连我怕是也跑不了了。”
李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