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官眼含柔情的下马走向花轿,在喜公的高声唱和下,用手中的玉如意挑起娇帘。
“新娘挑娇帘~如意又美满喽~,新娘新郎,喜结良缘~!······”
随着喜公的唱和,现场的人们都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想一睹新郎君的风采。
就见,万春杉牵着司马流云下了花轿,喜公将寓意一生不弃的囍绸缠在二人相牵的手腕上,笑着高声道;“囍绸一缠,恩爱缠绵,鸳鸯合璧相爱到永远喽~!”
万春杉侧头温柔凝视着盖头上微微晃动流苏,似是透过红布早已经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一般,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暖。
司马流云垂眸,眼角扫到二人相牵着的手,和新娘的大红衣摆处流动的锦绣牡丹,他的心中并无波澜。
感觉左手传来的温热绵软,他甚至感觉到一丝厌烦,但想到自己精心筹谋的一切,又强自忍耐的配合着大婚流程。
被牵着走向花船,在踏上甲板时,船身不稳稍有晃动,司马流云不自主的也晃了晃,万春杉忙细心的伸手想要扶住他,可一时忽略了二人缠在一起的手,误将司马流云推向船沿,幸好一旁司马流云的随侍扶住了他。
这一小插曲让离得近的人们一阵惊呼好险!
万春杉慌忙的小声解释;“阿云,我一时情急,对不起···”
盖头下的司马流云无声的轻嗤,内心更为鄙夷;【呵,要不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达到目的,谁愿意在这陪你这个病秧子过家家?哼!】
婚礼时新郎必须保持端庄仪态,故而司马流云并没有回话。
喜公见此,忙打圆场道;“哎呦,新娘官不要心急,这美人啊,早晚都是你的,啊呵呵呵呵呵。”
接着一甩帕子高声唱道;“新娘新郎上囍船,同舟共济福祸与共,恩爱两不疑~”
花船中间一张囍榻,榻周围鲜花围绕,四周绣着红色大红喜字鸳鸯图案的红纱半垂。
这时,喜公上前边说吉祥话,边解开新人手腕上绑着的红绸,然后新娘官抱新郎上囍榻。
但由于万春杉身体孱弱,便只能由抱改为扶。
“来了,来了,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这司马郎君传言貌若天仙,今日总算能一睹真颜了·····”
“对呀,到底这司马郎君有没有传言中的美,今天就能揭晓····”
人群中哄闹一片,人们都挤着往前,都想靠花船近一点,看的更清楚一点。
姬子萩和落霞被人群挤散,她的个头是硬伤,被人群堵的头不见天,一眨眼就被埋入人群。
落霞仗着身高腿长,好不容易才挤到最佳位置,可扭头一看;“女郎~女郎你在哪?女郎你人呢?”
这一看,乌泱泱都是人,自家女郎那身高,被挤进人群中头都露不出来,落霞这才急了,也顾不得看什么天仙还是水仙的新郎了,焦急的逆着人群找姬子萩去了。
姬子萩只感觉自己被推搡着往一边走,她上看不到天下看不到脚的,方向更是难辨,口中喊着落霞,却被哄闹声淹没。
而这边,万春杉小心翼翼的接过喜公手中的秤杆,挑起司马流云的盖头。
“嘶~”
离得近点人们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书生模样的孺衫女子愣愣地开口道;“此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如此风华之人,恐唯流云公子其一尔啊!今夕得见,小生我此生不负,此生不负~啊!”
“这人,文绉绉的俺听不懂,但俺又感觉能听懂,她说的简直太对了,此颜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难得··几回闻,对几回闻!····”
“甚是甚是,流云公子之颜堪比天上仙······”有文人墨客很是赞同的高声吟诵着绝色佳人的词句,为这难得一见的容颜,赋诗作画。
短暂的静默过后,人群中响起了更为热烈的赞叹声。
而当事人万春杉,在看到如此绝艳的司马流云时,她只感觉手中的秤杆都被自己的心跳震的险些拿不稳。
她喃喃道;“阿云,你····好美!我···莫不是在···做梦?”
司马流云凤眼微抬,看着万春杉,端庄浅笑。
“小姐~”随侍的几个婢女大惊失色的上前搀扶万春杉。
万春杉那不争气的身体,因太过激动的情绪使得心脏狂跳,心率过快一时超出负荷,导致昏了过去。
司马流云眼中不可察的略过一丝讥讽,面上却是适时的露出几分担忧。
一旁的贴身侍婢,面色难看的在喜公耳边说了几句,惊慌的喜公忙扯出职业笑容,随即高声唱和;“愿新娘新郎,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囍船起~”
随着喜公唱和,花船启动,荡起河面波浪涟涟。
“这···哎,看来传言不假啊,这万家大小姐确实身有不足啊,好好一个绝世美人,嫁给一个病秧子,真是···为司马郎君不值啊!·······”
“谁说不是呢~·······”
船随着两岸边的热闹声、和叹息声,逐渐向东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一条通往万家庄后门的一条深巷中,有两名穿着司马家婢女短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