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芝叫:“爹你胡说什么,他离婚我都不知道好不。再说了,就他那脾气,我可没本事左右他的决定。”
林支书放心了,沉着脸问:“他都是离婚的人了,你还要他?”
林美芝立刻叫:“明深跟她根本没睡过觉,他是被迫娶她的,这不想办法跟她离婚了么。”
这句话一下子染上了暧昧色彩,林支书尴尬地转身去外面吐痰。
冯菊花咧着嘴骂闺女:“你个傻妮子这话也说得出口,人家两口子睡没睡过觉你知道啊,不许再说哈。”
林美芝努努嘴说:“我不说你们还嫌弃他呢,以后不许说他是二婚,而且我跟你们宣布,我还是要嫁他,谁都不要。那个人就直接回了吧。”
冯菊花看看丈夫,林支书黑着脸说:“美芝,明涛那孩子确实是个不错的,但你得现实一点,他就是个退伍兵,没工作还是农村户口,你以后嫁了他还是农民。
可那个小朱是大专生,分配到县里上班,是吃商品粮的呀,你嫁了他将来想想办法走走路子,把你户口也转成商品粮,再找个班上,你也是城里人了。”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喜欢魏明深,城里大少爷我也不稀罕!”
林美芝撒泼。
林支书闷喝一声:“给我闭嘴!”
林美芝咬着嘴唇不吭声了,但她两眼瞪着父亲,宁死不服的样子。
林支书说:“那我问你,你嫁给他以后怎么安排以后的日子?你每天来商店上班,他在家种地?”
李美枝翻翻眼皮说:“爹,当然不是了,你还是有办法不让他种地的。”
林支书摇头:“别想,我不管,我没那本事。”
林美芝瞪眼叫:“爹,你不能说了不算啊,当初你已经承诺过了,明深跟我结了婚你就给他安排在镇上上班,现在又说不管了。”
林支书说:“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就因为他是二婚?爹,你那什么观念呀,我都说了他跟那个苏雪梨清清白白!”
“不是这个事,是你能找到比他更适合你的。还有,他长的太帅了,一个男人,帅了不光没一点用,还能惹事。”
“爹,明深他长得帅也怪他么,而且我了解他,他一点不花心不滥情,你打听打听,他有乱来过吗!”
林支书态度坚决:“现在没有,那不代表他以后没有,反正我看好小朱,魏明深你就别想了。”
林美芝没想到她
终于等来了魏明深离婚的消息,家里人又变卦了。
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冲爹尖叫:“我不管,我这辈子就要魏明深,你们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他私奔,到时候你这个大支书丢人去吧!”
“反了你了!你敢迈出这个家一步试试!”林支书大怒。
林美芝心一横,“你看我敢不敢,我走了饿死外面都不回来,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你们的家门一步。”
林支书气得嗓子都抖了:“好好好,我就看你有这能耐没,你有本事这就走,走了就别再迈进来一步!”
林美芝冷哼一声:“我还真就走!”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外走去。
“哎呀我的祖宗哎,你这是干啥呀,给我乖乖回屋里去。”冯菊花立马叫着拉住她。
林支书吼:“叫她走,别拉她!”
“走就走,你别拉我!”
冯菊花死死抱住闺女,连声劝和:“我的祖宗,你俩都是我的祖宗好了吧,都少说两句,咱吃饭咱吃饭哈。”
林支书哼一声回自己屋了,林美芝也哼一声回自己屋了。
她到底坐不住,想着吃饭的时候还得面对爹那张黑脸,她一咬牙,偷着跑出了家门。
她靠着那股气跑
到了王祥寨,然后缓口气,咬咬牙冲进了魏明深家里。
魏明深家里自从苏雪梨走后就整天愁云惨雾的,一向贤惠的曹麦子气得整天骂儿子,凶闺女。
魏铁柱闷头不语,父子俩再没说过一句话。魏明深呢,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反正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只有魏明月偷着乐。
当天卖卫生纸回来的杜梅听说魏明深和苏雪梨离婚了,惊得呆若木鸡,然后难以置信地跑回魏明深家里求证才信了。
在她眼里,魏明深和苏雪梨是很恩爱的一对,他们怎么会离婚呢?
可是看一家人这情形,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她只是心里很舍不得苏雪梨,她人回娘家了,以后再见面难了,万一她再嫁了,见了她这个前夫的邻居还理不理呀……
二姑听说他们离婚后并没有多吃惊,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离了,她在心里还是抱着他们不会离的期望的。
她很想见见苏雪梨,和她好好谈谈,但又不知道她娘家在哪,只能等等了。
林美芝闯进来的时候,正是一家人吃晚饭的时候。
平时苏雪梨在的时候,一家人吃饭的气氛很温馨,总是说说笑笑,现在呢,吃饭
跟上坟似的,都沉着脸,默不作声的吃饭,只听到咀嚼声和吞咽声,还有不时夹杂的唉声叹气。
林美芝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一家人的表情太有看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