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在她那张熟睡的小脸上亲一下。
就她这副小刺猬模样,他也只能偷着亲了。
而且现在不亲,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万一,我真追不到她,被别人追去了呢?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后悔答应她离婚了,不离婚她就永远是他的,最起码人在他身边,离婚了她就可以任意选男人了。
但自信很快又占据了恐慌,他说:放心,就没有我魏明深想追追不到的女人,除非她是女娲娘娘。
忽然苏雪梨的手又伸出被子外,朝后一甩“啪”手背拍到了他脸上。
魏明深苦笑一下,轻轻抓住她的手,又放回被子里了。
这样一来,他刚才想偷亲她的负罪感消失了,谁叫她打我,我就亲她。
他没有一丝犹豫,低下头就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转身,蹲下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茅草。
他听到自己的心如擂鼓般响……
“嗯啊!”苏雪梨醒了,舒服地打哈欠伸懒腰。
然后睡眼惺忪地问魏明深:“几点了?”
魏明深低着头不看她,“快两点了。”
她猛地坐起,埋怨他:“那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他说:“急什么急
,民政局又不会跑。”
她嘀咕:“不是怕人多排队嘛。”
魏明深说:“放心,离婚的不会多,有时候一年都没一对。”
苏雪梨猛地醒悟:对对对,这不是后世,离婚处比登记处人都多。这是八十年代,太多太多夫妻死都不离婚。
她也不急了,穿上外套下床说:“准备走吧,我去趟厕所。”
她一出门,魏明深长吐了一口气,瘫坐在凳子上。
心里得意地说:饶你奸似鬼也吃洗脚水,我偷亲你不知道吧,哼!
苏雪梨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曹麦子从外面进来了,看见她就说:“雪梨呀,刚才我去你三奶奶家借个鞋样子,你三奶奶儿子给她儿媳妇来信了,她婆媳俩都不识字,就想找人看看。
可她儿媳妇一个女人,又是丈夫来的信,不好意思给男人看,就想请你过去给念念,你这会得空不,人家等着呢,心里可是很急。”
一提起这个傻女人,苏雪梨差点笑了,这女人简直跟上辈子的自己半斤八两。
她叫孙红花,长得好看,娘家也有个在城里当官的叔,她现在的丈夫就看上她的长相和靠山了,考上大专的他就娶了孙红花。
果然,他靠着孙红花叔的关系在省城上班了,人又特别精明会来事,这几年步步高升,如今是单位的领导了。
开始他对孙红花还挺好,回来的也算勤,一年回来个趟,赶上假期还在家住几天,给孙红花和孩子买省城的好吃好穿,让村里的妇女和孩子都羡慕不已。
孙红花也幸福死了,逢人就炫耀自己男人好,自己命好,还说自己虽然不识字,但是找了个有文化还当官的男人呀。
有人听不下去了打击她,问她男人既然在外面混那么好,咋不把她跟孩子接去享福呀?
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得在家照顾公婆嘛,哪能不要老人呀。
也是,她很能干,伺候着有哮喘病的婆婆,脾气暴躁的公公,还有瞎眼的爷爷,还独自带着两个孩子。
这个家,离了她是不行。
但是后来,她娘家叔叔退休了,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在省城工作的男人开始很少回来,之前按月给寄来的钱也少了,慢慢几个月给一回,甚至半年给一回。
理由是家里这么多地,有吃有喝的能花几个钱。还有我之前给你的钱你也该存了不少吧。
孙红花脸上
的得意之色渐渐没了,见人也再不炫耀自己男人了,不夸自己命好了,只是更尽兴侍奉老人,照顾孩子,希望男人能看在老人和孩子面上别对她太坏了……
但最后,她男人还是不要她了,逼她离婚了,自己在省城成了家。
这个傻女人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离婚不离家,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伺候老人照顾孩子,他每个月还寄钱过来。
但条件是:不许她带孩子去省城找他。
对她的孩子,他只养,不认。
对,他说她的孩子,这是把孩子划分给她了。
苏雪梨记得,这封信,就是他通知她离婚的信。
苏雪梨不想给她念这封信,就推辞说:“娘,我跟明深还要去一趟镇里,你让她找别人念信吧。”
正说着,孙红花拿着那封信一脸娇羞地进门了,甜甜地朝苏雪梨叫:“他婶子,我听说你是个有学问的人,帮俺念念他爹给俺写的信呗,他可是好久没给俺写信了。”
这个傻女人,还以为她男人又给她写“情书”了呢。
这下苏雪梨躲不掉了,只能答应下来,
但在这读不合适,毕竟是这么大的事,还是去她家读吧。
苏雪梨就提
出去她家,孙红花领着苏雪梨高高兴兴去她家了。
孙红花虽然当年是个美人,但这些年在这个家里干着牛马般的活,美貌早已经被岁月冲洗殆尽了,就是一个普通农妇。
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