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听话地骑上车子驶向回家的小路。
邵江直直立着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还不肯回去。
到了家,他看着自己刚才她睡过的小床发呆,好久才坐在床沿,轻轻地摸着床单,又趴上去闻……
苏雪梨和魏明深回到家天也黑了,曹麦子他们早走亲戚回来了,正在厨房做晚饭。
“娘,你们回来多久了?”苏雪梨进门就朝厨房来。
曹麦子看见儿媳妇一脸慈爱,“我们也才来一会儿,你爹喝多了,在那跟你舅叨叨个没完所以晚了。你们在他战友那玩的开心不?”
苏雪梨嘻嘻笑笑说:“太开心了,我们吃了烤兔子肉,还喝了米酒。嗯,我喝多了哦娘。”
曹麦子摸摸她红扑扑的小脸,说:“我看着你就喝酒了,没事吧?”
苏雪梨笑着摇摇头:“没事,晕乎乎的很舒服呐。”
曹麦子哈哈笑了。
魏明月看见娘跟人家的闺女这么亲热气又不打一处来了,因为刚刚媒人来给信,她那个相亲对象没看上她。
这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呀。
曹麦子呢就数落她,说看看吧,你还看不上人家,人家都没看上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吧。
魏明
月听不得这句话,就和娘吵了起来。
跟她刚吵完,娘转身就跟嫂子谈笑风生的,她立刻爆发了,“娘,您可真是个好婆子,儿媳妇打你脸都笑脸相迎,咱庄就该给你立个碑,写上最好婆母曹麦子,让你世代流芳。”
曹麦子正听苏雪梨分享着今天的喜悦,冷不丁被冷水浇头一个激灵。
她朝闺女吼:“你个臭妮子好好的哪来的浑话,我儿媳妇咋就打我脸了,我儿媳妇好着呢,我心里喜欢着呢,我当然对我儿媳妇好了。”
既然婆子发声了,苏雪梨就静静看戏。
魏明月冷笑,“别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儿媳妇要是看得起你,今天大过年的不去看我舅,还跑去别的地方玩儿?”
曹麦子说:“我同意我儿媳妇不去你舅家的,有我跟你爹去,你哥跟你嫂子不去就不去,没啥失礼的,还轮不到你个小妮子挑理。”
又抓住苏雪梨的手说:“以后我跟你爹老了,这个家就是你哥和你嫂子做主,你一个闺女要当家去婆家当家,娘家不是你当家的地儿。”
这话说的带劲。苏雪梨面带微笑,轻轻摸着手腕上的镯子把玩儿。
魏明月快气死了,一蹦老高地说:“我
就一辈子不出嫁,这个家就有我的一份,我就有发言权!”
“大过年你在这瞎咋呼啥,你想出嫁得有人要你呀。”魏明深双手插在裤兜里过来了。
这话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极强啊!
魏明月猛地看向哥哥瞪了好久,“哇”一声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哎呀你个小祖宗,这大过年的就别给我哭哭啼啼的了,家神都被你惹恼了。”曹麦子忙起身哄劝她。
魏明深拦住娘说:“别管她,叫她哭,哭够了就不哭了。”
曹麦子拍了儿子一下,“你一边去吧,这大过年的哭多不吉利呀。好了好了,给我憋住不许哭了,再哭娘也不管你了。”
魏明月双脚搓着地叫:“你偏心你偏心,你就疼你儿子疼你媳妇,你小闺女我就是石头里崩出来的,草棵子上摘下来的呜呜呜……”
曹麦子头疼地说:“哎呀你个小祖宗说这是啥话呀,你们哪个不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的肉啊,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呢孩子。”
魏明深冷笑一下,知道她就是冲自己媳妇来,他走进厨房朝苏雪梨说:“咱走了清净了。”
苏雪梨笑笑跟他走出了家门。
魏明深说:“咱去二姑家。”
苏
雪梨答应:“我真想去看看二姑呐。”
一到二姑家正好看到村里专门说媒的四婶子在。
不错,她是来给二姑说媒的。
要不说人做哪个行业久了都能做到极致呢,四婶子这个长期给人说媒的人,从二姑形象突变上就觉察出了风头。
所以,今天就来了,带着一个媒茬来了。
“她二姑,这人呢虽然四十多岁了,还带着四个孩子,可他人不瞎不瘸会挣钱,能说会道的,他不嫌弃你以前的事,也不介意你这么多年单着……咳咳,说句不好听的,单这么多年了一般人都怀疑你有啥毛病……”
“四婶子,你给我二姑说的哪庄的,谁呀?说出来看我认识不。”魏明深接口。
二姑回头看见魏明深小两口来了又喜又有些窘,她忙过来拉住苏雪梨,让小两口子坐。
四婶子就呵呵笑着回魏明深的话:“这个人呀,就是咱邻庄乔寨的,他叫乔大勇,这不去年死了老婆……”
“四婶子,他给了你不少猪肉吧。”
那乔大勇是杀猪的屠夫。
四婶子脸一红,窘迫地问:“明深你这话是啥意思,说媒是积德行善,我不是图财物。”
魏明深说:“四婶子好心说媒我
信,但你给这个人说媒不图点什么我真不信,这个人的老婆咋死的你心里清楚吧。”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