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撒娇嘛!苏雪梨浑身酥麻了一下。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甩了好几下没甩掉,他的手跟钳子似的紧。
“我头晕,胃里满满的,一低头脱鞋脱袜子会吐。哎呀,我怎么感觉这屋子都转起来了。”
苏雪梨看看他,他此刻一只手捧着头,闭着眼,看起来醉得不轻。
她不忍心了,蹲到他脚边说:“你别动了,我给你洗。”
上辈子,她虽然卑微的全力讨好他,还真没给他洗过脚,因为他不准她碰他。
就是喝了酒也不准她照顾他,他酒量很好,也没有喝得烂醉过。
苏雪梨给他脱了鞋,脱了袜子,把他的脚放进热水里泡着,嘴上难免唠叨起来,“你酒量不是很好吗,这次怎么醉了?可见喝了有多少,还特种兵呢,这点定力没有么……”
他还狡辩,“你不是说不管我么,我才尽情喝的。”
苏雪梨在他脚上拍了一下,“还怪我了,那以后再喝酒我不许你去。”
“那人家不说我怕老婆么,我已经在咱庄落下这个名声了,不能再搁战友们中间落下这个名声。”
苏雪梨一惊,抬头问:“谁说你在咱庄落下怕老婆的名声了?”
“上次我去当街玩,人
家都说。”
“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自从娶了你也不出门玩了,天天跟你出双入对的。”
苏雪梨想想不说话了,确实是啊,她一做草编他就给她打下手,每次出门都是他们两个。
这个年代的农村男人很大男子主义,不在家陪老婆,不跟老婆一块出门,而他,全占。
苏雪梨窃笑一下,问他:“那你觉得丢人吗?”
他却翻翻眼皮反问:“你觉得丢人吗?”
苏雪梨被问住了。又想反正我不知道跟你当几天夫妻呢,我怕什么。
就回答他:“不丢人,我管自己男人有什么丢人的。”
魏明深说:“那我也不丢人,被自己老婆管有什么丢人的,而且,老婆好得很,还给我洗脚。”
苏雪梨正给他搓脚,听了这话一羞,吃力在他脚心捏了一把。
哪知道他舒服地哼唧一声,“继续继续,再给我好好捏捏。”
苏雪梨被他气笑了,不由得听他的指挥给他捏起了脚,他呢,舒服得叫个不停。
苏雪梨在他腿上锤了一下,“你叫那么响干嘛,跟野猫叫,春似的。”
魏明深咧嘴笑了,“谁叫我媳妇把我伺候这么舒服呐。”
苏雪梨一琢磨这
话更不像话了,他丢下他的脚,拿起擦脚布就在他脚上使劲擦,擦罢把擦脚布往地上一扔,起身到床边脱衣服钻被窝了。
魏明深见她钻被窝了,坏坏地一笑,穿上拖鞋把洗脚水端出去了,看不出一丝醉态。
他脱了裤子钻进被窝,又撒起了娇,“媳妇,我这胃里难受,还让我抱着你睡吧。”
苏雪梨背对着他瓮声瓮气地问:“抱着我胃里就不难受了?”
“是啊,我胃有你身体贴着就舒服多了,你没见咱们伟大的领袖,工作时胃疼的时候都拿个东西顶着嘛。”
他还说得有理有据。
苏雪梨就顺势说:“那你也拿个东西顶着胃。”
“这床上能拿什么东西顶胃呢?况且,我有媳妇呀,抱着媳妇不比什么东西好。”
“不给抱。”
“啪啪啪……”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今年大年三十嘛,家家户户夜里都放一把鞭炮,寓意把一年的晦气都驱跑。
儿子喝醉了,曹麦子就让老头点。
今年不是因为儿子的病么,她让老头买了一长挂鞭炮,还买贵的,放起来贼响的。
苏雪梨冷不丁被这鞭炮声一惊,下意识往魏明深怀里钻,魏明深就顺水推舟
把她抱在怀里再不松开了。
好像自家这挂鞭炮是先行军,接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起来,年味也在这声声鞭炮声种炸裂开来。
苏雪梨深深地沉醉在这鞭炮声中了,这感觉久违了呀!
后世不准放鞭炮了,大年三十夜也静悄悄的,年味各处都找不见,过年的喜悦只是他们这些过来人的回忆了。
“真好听。”苏雪梨像梦呓般的说出这句话。
“好听么,我还以为你怕呐。”魏明深抱着她说。
苏雪梨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但她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半推半就了。
只要他不乱来,被他抱着我沾光了呀!
还是老姿势,她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抱着她。
“你嘴里都是酒味,说话别对着我。”她嫌弃地说。
魏明深委屈地说:“我刷牙了的。”
“刷牙就没酒味么,酒在你肚子里呢。讨厌,喝这么多酒。”
“谁叫你不管我呢。”
“哎,你到底是让我管你还不让我管你?”她朝他扭过脖子喝问。
魏明深把嘴藏到她脖颈后,乖乖地说:“让你管。”
苏雪梨心里一暖,问:“男人不是都讨厌被女人管吗?”
他说:“男人是讨厌被不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