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当年他因为你的压制,被迫离开酆都城,在孽镜城那草庐里躲了这么些年。
难道他是卧薪尝胆,画技精进到了这个地步?”
白清明摇了摇头。
“他的画技确实有所进步,但和我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能赢我,靠的是那支笔。”
“笔?”
随之白清明告诉我们,在很多年前,酆都城的第一画皮师是他的师父,名叫方川江。
方川江麾下收了很多徒弟,白清明是大弟子,而白长君排行第六,因而他才有一个白老六的绰号。
他们的师父方川江不但画技精湛,手里还掌握着一支火狐笔。
这笔的来头可不小,据说它的笔杆是用仙树的灵枝做成,与金婆婆铁婆婆那双筷子同出一脉。
而笔毫,则是由千年火狐尾巴尖上的那一撮毛制成。
据说就算是一个完全不懂作画的人,拿上火狐笔,画出来的东西也是栩栩如生。
再者,用火狐笔来制作画皮的话,成品也是很生动,有效消除了画皮给人的那种“假”的感觉。
方川江本就画技精湛,再配上那支火狐笔,更是如虎添翼。
方川江归天之前,本应该将火狐笔传给他的弟子。
可是当年出了这么一件事。
方川江不但是个画皮师,本身也是一个画师。
那年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去找方川江切磋画技。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自量力,可年轻人却一点不在意。
反而大言不惭,对方川江的作品指指点点,这儿不好,那儿不行。
这让一向被称赞惯了的方川江很不气愤,于是答应和那年轻人切磋画技。
双方定下赌注,要是方川江赢了,年轻人给他磕十八个响头,而年轻人要是赢了,方川江就把自己珍藏的火狐笔送给他。
年轻人用一支简陋的毛笔点清墨,方川江用火狐笔挥毫。
结果方川江却输了,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
年老的方川江这才明白一山还有一山高,对方如此年轻,画技已经精湛到了这种地步,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于是他心甘情愿把火狐笔赠送给了年轻人。
至于那个年轻人是谁,有人说他就是后来冠绝酆都城的睡三秋,但是又没人能肯定这种说法。
讲到这里,白清明又叹了口气。
“我听说前不久睡三秋也没了,真不知长君的这支火狐笔是从何而来。”
白消颜喝着酒,对他们兄弟俩的事并不感兴趣。
我这时候却是惊了,想起几天前雪晴的话。
难不成睡三秋临终前留给雪晴的遗物就是火狐笔?
当初被白长君一眼看中。
想花钱买,结果雪晴不愿意,他就改口借,之后把雪晴的火狐笔给调包了。
用火狐笔,在美人娇的人皮纸上作画,别说是白长君了,随便找个傻子都能画出绝世佳作。
想到这里,我有些气愤了。
次日,我和白消颜去阎罗殿拜访,结果白长君根本就不认账。
而秦王爷对我有很大的偏见,自然而然的也就站在白长君一边。
我很是无奈,但想着那笔是睡三秋留给雪晴的遗物,必须得讨回来。
于是当天晚上,我去找了黑龙霍劫。
“我说,你要的美人娇我已经找到了。”
黑龙显得很欣喜。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杨天一,你就是我的福星。
待我来日登上王位,一定……”
“行了,废话就少说两句。
我虽然找到了美人娇,但要想把它弄来却是有些麻烦。”
我把秦王爷的事儿告诉了他,黑龙显得忧愁起来。
如果秦王爷在他的王爷府,黑龙大可以冒险再来一次突袭,把美人娇连带秦王爷一起吞了,万事大吉。
可现在秦王爷一直躲在阎罗殿,酆都城也处于戒严的状态。
一条没有龙筋的蛟龙,是绝对无法突袭到阎罗殿的。
他说道:“那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引出城,只要能引出来一切都好办了。”
我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经历了上次的事儿,秦王爷比谁都惜命。
他被你吓破了胆,躲在酆都城里都成天惶恐不安,让他出城?恐怕比登天还难。”
“那你能不能想办法把美人娇给我偷来。”
“也没戏,阎罗殿守卫何等森严。
我来找你,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秦王爷虽然不敢出城,但他现在身边有个大红人,秦王爷的那张画皮就是他给帮忙做的。
他偶尔会出城,你要是能把他拿下,威胁他去偷美人娇,或许还能有点机会。”
白长君成了人物之后,身后总是跟着一大票的阴差。
这天午后,白长君到城外三途河去取景。
正在画布上惬意地描绘,河水之中突然一声轰鸣,黑龙霍劫猛地钻了出来。
“好大的胆子!”
白长君和那些阴差吓得魂儿都要飞了,纷纷四散而逃。
黑龙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