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彤云听到这暖心的话语,脸上的哀怨之气瞬间消失,一脸纳闷地道:“妾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日总是感觉身子易乏得很,只要一沾了枕头,就睡不醒似的!”
“哦?”
谢文不禁眉头微皱,连忙在床沿边坐了下来,伸手在张彤云的额头探了一探,再用手感受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
发觉张彤云的体温似乎比自己要高一些,他不由得一愣,暗忖:“难道是染了风寒,有些发烧?”
不过他毕竟没有学过医,也不敢确定,连忙问道:“娘子这样有多久了?”
张彤云看到谢文一本正经地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病情,连忙道:“快有五六日了。”
“五六日?那我怎么一点不知?”谢文满心吃惊道。
若是风寒感冒,那症状可是明显得很,五六日的时间,就算他怎么粗心大意,也早就该发现了。
但现在他经过了谢安的提醒,才有了发觉,就足以说明这不是什么风寒感冒。
“其实我除了体乏贪睡,并无其他不适,夫君每日早出晚归,未免夫君挂心,荒废了正事,我也未曾言及,夫君自然不知。”
张彤云一边说,一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娘子对我可真是太体贴了!倒是我连枕边人身子不适都未曾察觉,真是不该!”
谢文一脸懊悔地自我检讨了一番,然后又道:“娘子再躺下稍事休息,我这就去请大夫来为娘子诊治!”
说罢,他便十分温柔地一手握着张彤云的柔荑,一手扶着张彤云的后背,让她缓缓躺了下去。
张彤云虽然自觉没什么大碍,不值得让谢文这般小题大做,但谢文那关怀的眼神,温柔的举动,着实让她内心袭来一阵暖流。
她温柔地道:“那就辛苦夫君了。”
“夫妻之间,何谈辛苦,你就安心休息,我去去就回!”
谢文回应一声,连忙动身,跑出了谢府。
在乌衣巷外,有一间“草还堂”药铺,其中的坐堂大夫李蕴医术高超,颇受建康公卿百姓尊崇,人称李神医。
谢文急匆匆地跑进草还堂,看到李蕴正在为人诊治,焦急地等待了好一阵,等药铺里的病人都走了,他才坐上前去,十分恭敬地道:“在下内人有疾,不能前来,还请李大夫移步府中,为内人诊治。”
作为大夫,向来是救人之急,上门问诊这样的事,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李大夫也不多问,正色道:“请稍候片刻,老朽拿个药箱便随你前去。”
“好,在下在门前等候。”谢文一脸恭敬地道。
等了没一会儿,李蕴便背着一个小木药箱走了出来,看到街道上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好奇道:“尊府离此不远?”
“就是不远处乌衣巷中的谢府。”谢文向前指了指道。
“原来是谢府的郎君,失敬失敬!”李蕴拱手为礼道。
“李大夫不必客气,咱们还是先走吧。”谢文挥手为礼,连忙走在前面引路。
李蕴微微点头,跟了上去。
看着谢文一身朴素的穿着,李蕴不由得暗自感叹:“谢氏家风,果然与众不同。”
过了不久,两人便进了谢府的门,来到谢文的房间里面。
“李大夫请。”谢文见李蕴站在外室没有跟进来,连忙回转过去再次邀请道。
李蕴并没有动作,而是从药箱里取出一卷丝线,递给谢文道:“请尊夫人将此丝线缠在手腕之上,老朽在此诊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