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和卿舟一路逃窜,各地都有探查药人术和西楚剑歌下落的人。
他们之中要遮掩的人,不是惹祸的卿舟,而是无辜波及的叶鼎之,因为当然卿舟带着帷帽,无人看见她的脸,却都记清了和卿舟一同的,叶鼎之的容貌。
叶鼎之想带卿舟逃离北离侠客的打探,使用焕颜术,两人都变成容貌普通的年轻男主模样。
其实卿舟可以不用焕颜术,因为神仙的样貌,凡人是记不住的。
一路向西,北离边境有一座小城,由往来各国的商人建立起来,以赌庄和美人最为出名。
名曰三顾城,美人三顾,一顾倾城,再顾倾人国,三顾倾心。
鱼龙混杂,各国人都有,他们两人混入其中,丝毫不显眼。
叶鼎之赌的还比较谨慎,不会失去目的,卿舟不同,完全放得开,美人庄内所有赌桌她几乎都玩了一遍,还未觉得尽兴。
美人庄三顾城最大的销金窟,全天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商人们穿金戴银,赌局摆了一桌又一桌,能来美人庄的都是豪商中的豪商。
赌注都是用筐装的明珠来计算,成色极好,一筐便能在天启城最繁华的地界盘下一间很大的铺子,或者是寻常商人一辈子积累的财富。
叶鼎之瞧着被赌博迷花了眼,还不忘和美人贴贴,只将自己忘于脑后的某人。
深觉不能如此继续下去,家将不家,还没到手的媳妇肯定要飞了。
于是在某个卿舟玩累了回来睡觉的深夜,抱着熟睡的卿舟连夜远离这个,差一点让他丧失媳妇的城市。
他发誓将三顾城列入人生的黑名单,这辈子再也不带卿舟来这个忘恩负义、迷乱他人媳妇的城池。
夜黑驱车,马不停蹄地驶往天启。
百里东君回到乾东城,见过父母,偷偷溜去一处暗巷,在一处隐藏的院墙外停下,纵身翻进院落。
踏入院中,百里东君便道:“师父,我回来了。”颠颠跑到一位白发面容清俊的老者面前。
白袍白须白眉的清俊老者处变不惊地坐在一棵繁花似锦的树下,“回来边坐下。”
“几个月没见徒儿,师父可想徒儿。”百里东君盘腿坐到矮桌前道。
“想师父没用,一出几个月,可有给师父带礼物。”老人长袖一扫,桌上便出现一杯蒙着冰霜的酒,“此酒名霜露寒,来一杯尝尝。”
百里东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感觉一阵冰凉,连日赶路的疲乏一扫而空,“师父,我酿出了一盏好酒,名叫‘须臾’,起名的是一位朝生暮死的浪客,意为生死须臾之间,师父,我一会儿给你酿一杯。”
“好”白衣老者儒雅起杯,饮一口桌上的酒。
百里东君畏畏缩缩凑近老者,小小声地问,“师父,你是西楚儒仙吗?舞的剑法是西楚剑歌吗?”
白衣俊美老者也就是儒仙古尘,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这万事不过心,只想玩乐的徒儿,“出去一趟长进了不少。”
听着师父变相承认了,他就是西楚儒仙古尘。
百里东君没有方才试探师父的小心翼翼,一脸希冀地看着古尘,“师父,你是不是还收了一个小师妹。”
“没有,你何来的小师妹。”他古尘此生只有眼前这一个徒儿,他何来的另一个徒弟。
“真的没有。”百里东君执着追问。
“没有。”古尘神情淡然,再次否定百里东君不切实际的猜想。
“师父,我在名剑山庄试剑会上,看到一个小姑娘使用的剑法,和我梦中你教我的剑法相似,周围的侠客说那是西楚剑歌,问道于天。”
古井无波的儒仙,神情激动地站起,问道:“东君,你真的确定,那是西楚剑歌。”
难道师兄古莫还活着,古尘有些激奋,手掌向上,召唤出佩剑,“东君看好了,是不是这样一剑。”
聚气于剑,剑意潇洒,一剑桃花出,繁花四季现,百里东君看着,“师父,她的剑没有你的华丽,挥一剑现一季,挥动四下,就呈现繁花四季。她的花也与师父的不同,她凝出的是莲花。”
说到这里,百里东君突然灵光一闪,“师父难道是因为她拿到的仙宫之剑不染尘,带有莲花香气的原因。”
“不,我喜欢桃花,剑意中带有此花,相同的剑法,每个人的剑意各不相同。”练了一套剑法,古尘心境已经平复。“东君,今后不用来此处院子了。”
即使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去看看那人是否和师兄有关。
“师父,你可真去何处找她。”
“快些离去,以后莫要和西楚有关的接触。”
百里东君知道,师父是想保护他,不想他被牵连。西楚剑歌问世,必定引起朝野、江湖动荡。
可这些他百里东君不在乎,他还记得小时候两人的约定,要给咱成为剑中天,酒中仙。
“师父,她名字叫卿舟,和她一起的人叫叶鼎之,我爷爷已经收到消息,他就是我一直提起的童年好友,云哥,定远大将军之子叶云。”
百里东君继续说:“我爷爷说,他此次回北离必定去往天启城,为含冤而死的定远将军府伸冤报仇。”
“那你更不能去,对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