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闭嘴。”
云景阔表情一言难尽,一场误会,引起了这次的活人丧。
“咳咳。”云景阔成功把所有的视线集中他的身上,“活人丧有违玄门和地府的规矩,必须得解。”
“你们不用争辩,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二十五年前,家家父亲在电话里不相信弟弟有妻子,不给弟弟钱,成为弟弟心中的一根刺。
二十五年后,弟弟报复哥哥,差点害死了哥哥的儿子。
而弟弟使用活人丧,接受反噬,就是他该承担的后果。
家家父亲喉咙翻滚,猛地跪在地上,“哥哥对不起你,下辈子,哥哥给你赎罪。”
苏凝点燃带有八字的纸人。
纸人瞬间被火焰吞噬,从脚到头,全部化为灰烬。
同一时间,家家哥哥身上压着的大山瞬间消失,他好像被包裹在温暖的水里,很舒服。
满头白发化为黑丝,脸上的皱纹神奇般消失,身上也有力气了,他感觉他跑三千米都不带喘气的。
家家和母亲全替家家哥哥高兴。
家家父亲脸上却没有喜悦,他步履艰难地走到弟弟身边,将满头白发的弟弟抱在怀里。
活人丧的反噬导致家家二叔步入年迈,只剩下一口气。
家家父亲搂住弟弟,在弟弟耳边低语,“如果我在屋子里,我应该会给你钱。”
“我很抱歉,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没在家。”
“对不起,我没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对不起,我没花时间了解你,我竟然不知道你结了婚,有了妻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家家二叔缓缓闭上眼睛,鬼差给他带上锁链,带他去地府受罚。
前方是黑暗阴森的地狱,后面是低声哭泣的哥哥。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哭得伤心的哥哥。
哥哥会不会借钱给他,没人知道具体的答案,除非他们回到二十五年前。
“快走。”鬼差催促。
家家二叔缓慢地移动步伐,向着无尽深渊而去。
事情告一段落,苏凝和云家兄妹跟家家告别,家家忙着处理二叔的丧事,还有爸爸妈妈的感情出现了裂缝,家家就没多留三人。
苏凝坐云家兄妹的车回到道观,看到后卿和英招还在打架,无视他们,开始做玉牌。
家家很愁,哥哥身体好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她的父母闹着离婚。
家家母亲不愿意离婚,“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你要跟我离婚?”
“离,房子、车和孩子,全都归你,我净身出户。”
家家父亲坐在房间里抽烟,弄得房间烟雾缭绕,很呛人。
他以前不抽烟,自从弟弟走后,他的烟就没断过。
“你疯了?”家家母亲小声哭泣,她倔强的擦干眼泪,“因为你弟弟,你就要跟我离婚,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当然爱你。”家家父亲又点燃一根烟,“这些年,我所有的工资都交给你,我口袋里没有一分钱。”
“只要我在家,就不会让你做家务,你没缺过钱;对子女,从他们出生到这么大,我尽心尽力,没有一丝松懈。”
“作为父亲,作为丈夫,我问心无愧,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但是作为儿子,作为哥哥,我很不称职。”
作为儿子,他没有照顾二老。
作为哥哥,他不知道弟弟已经结了婚。
许久过后,家家母亲艰难地说:“我同意离婚。”
他们回不到过去了。
家家二叔的死,永远横在他们中间,过不去了。
夫妻二人第二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一个月后,二人成功离婚。
家家母亲卖掉了房子和车,带着孩子去城市生活。
家家父亲独自一人留在村子里,住在弟弟的老房子里。
面对空荡荡的房子,家家父亲内心五味杂陈。
孤独,寂寞,冷清,这些年,弟弟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他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日记本。
上面记载了弟弟与他妻子相遇的事情,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画了女子的画像。
家家父亲潸然泪下,弟弟不会画画,却画出了女子的画像。
弟弟闲的时候去城里的酒吧打工,那天阳光明媚,他在酒吧门口遇见到一个陪酒姑娘。
姑娘长得很漂亮,比他见过所有女孩子都好看,这不是他心动的关键。
他刚去酒吧不熟悉,有时候会被同事抢单,或者被同事捉弄,是这位姑娘出面帮他解围。
有一次他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把洒在了客人的衣服上,那件衣服是定制的,价格昂贵,三十万一件。
他赔不起,是姑娘帮他解围,他不用赔钱。
姑娘没见过这像他这么老实的男人,他也没见过像姑娘这么明艳的女子。
二人慢慢相处间,他了解到她不是自愿来酒吧上班,她家里重男轻女,她被卖给同村的一个赌鬼,赌鬼把她卖给了酒吧。
不听话就打,她被打怕了,不敢反抗,她这辈子,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