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站距离道观开车近两个小时的路程。
云景阔停好车，跟苏凝一起下车来到公交站。
公交站很荒凉，只有一块字迹模糊的牌子，很小，不留心的话都注意不到。
云景阔绕着公交站的柱子走一圈，说道:“这个公交站已经不用了。”
市政府重新规划，公交站和站点都是重新修的，现在已经没有这么简陋的公交站了。
苏凝看了一圈，没有坐的地方，她说:“青烟在这里消失，午夜公交车就会在这里停下来。”
云景阔见苏凝找坐的地方，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四十分钟。
他跑到车里拿两个折叠椅，放到苏凝身后，“苏观主，你坐。”
苏凝缓缓坐下，问道:“你车里还有椅子？”
云景阔挠了挠头，笑道:“我经常到各地出任务，有时候会到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在车里准备了折叠椅，想休息的时候，可以坐下休息一会。”
“谢谢。”苏凝声音沉静，“你也坐吧，还得等一会。”
云景阔:“嗯嗯。”
等啊等，还没等来公交车，等来了一群精神小伙。
他们看苏凝和云景阔就两个人，色胆包天，把两人围住。
领头的精神小伙刚出口不逊，就被云景阔一拳打倒。
精神小伙嘴里满是血腥味，嘴里还有硬的东西。
他吐出来，四颗带血的牙齿滚到地上。
他大怒，招呼着伙伴，“给我打，打死他。”
云景阔都懒得动，直接抬手一拳一个，脚都没动一下。
“滚！”他眼眸微抬，冷冷看了眼精神小伙。
他们吓得连滚带爬，滚出了二人的视线范围。
云景阔揉了揉拳头，“以貌取人的家伙，他们看我俩长长得手无缚鸡之力，就来调戏你。”
苏凝自始至终都没挪动位置，她淡淡道:“他们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就是嘴里吐脏话，难听。”
精神小伙就喜欢游大街，看到孤身的小姑娘就上去调戏两句。
云景阔:“我没下重手，他们都是皮外伤，没伤筋动骨。”
说着说着，他搓搓手臂，“我怎么觉得空气突然变冷了。”
苏凝抬眸看着远方，“来了。”
云景阔立即做好战斗准备，等待上公交车。
午夜公交车来了，气温怎么可能不降。
一车的鬼。
他从包里掏出一根哭丧棒，精神和身体全部紧绷。
黑色雾气不断的从远方飘来，黑色的雾气很浓郁，而雾气之中躲着一辆蓝色的公交车。
雾气遮挡视线，云景阔只能看到公交车头，前面写着——444路。
漫长的一分钟后，公交车停在站台，车门打开。
苏凝的神色看不出一丝端倪，她不疾不徐地上车。
云景阔紧跟苏凝身后。
好重的阴气！
司机没急着关车门，他扭动那张只剩一半的脑袋，阴森森地说:“活人请下车。”
司机的脑袋右边完好无损，左边的脑袋已经没有了。
如果司机不扭头露出另一半残缺的脑袋，他就像一个正常的人。
云景阔和苏凝都见过各种鬼，根本不怕司机。
苏凝停在司机旁边，“我来找人。”
司机一字一顿，“上来，就下不了。”
砰——
车门忽然关闭。
公交车继续行驶。
车上或坐着或站着很多鬼，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子，他们都维持着生前的模样。
他们一脸笑意的说着话，看到活人上车，他们都惊讶不已。
大家看到新来的人，全部停止说话，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两人。
苏凝抬步往后座去，才走两步，就被司机喊住。
“你还没给钱。”
苏凝:……
云景阔:……
上鬼的公交车还得给钱？
云景阔把哭丧棒放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叠纸币，全部塞到收钱箱里。
“够吗？”云景阔又掏了掏，拿出一叠纸币，“不够的话，我还有。”
司机:……
云景阔说话，他好像在司机脸上看到了无语的表情。
司机:“硬币，两块。”
这可太难为云景阔了，现在都是扫码支付，他上哪找硬币。
他一手支在收钱箱上，语气带着商量，“你们鬼，要硬币做什么？我给你们的纸钱，能在阴间花。”
司机重复说出两个字:“硬币。”
咚咚咚咚——
四枚银币投入收钱箱，苏凝手里还有一枚硬币。
她问司机，“我们可以往里走了吗？”
司机面无表情:“可以。”
云景阔一头雾水，完全处于状况外，“什么情况？”
苏凝一步一步往后走，路过的鬼，全部下意识给她让路。
她的视线落在最后面的四个女孩身上，“司机还有生前的记忆，下意识让乘客给钱。”
她指了下四个女孩，问云景阔，“她们中间有没有你妹妹？”
云景阔这才注意到后座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