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绸系在院子里,搭一个彩棚,如今咱们也有钱,也搭上一个,再请杂剧班子和演傀儡戏的手艺人好好热闹几天,郎君看如何?”
李浔点头:“可。”
他对戴平安说:“你去弄吧,尽量新鲜漂亮一些,让他们也有可玩的。”
戴平安得了李浔的令,回去后,就和周定挤眉弄眼。
“如何?我就说郎君愿意花这笔钱。”
周定正是之前流民中跪拜的那人,原名叫做周二狗,这段时间也养的胖了一些,不再瘦得吓人。
他嘀咕道:“那么些钱呢……”
戴平安乐道:“你要是见了一人,一定和他合得来。”
周定稀奇:“是谁?”
戴平安说的含糊:“他叫张昌,是个抠门的老头……”
实际上张昌年岁并没有很大,今年四十七,只比何观大了十一岁,但何官人瞧着就青健年轻,张主事……如今该叫张县令了,之前瞧着就垂垂老矣,一副老相。
戴平安很快把这事绕过去,不让周定继续问下去。
他拍了拍周定的肩膀:“你去问问你们一家都吃什么东西,明天一早把样目报给我,我好使人买去。”
周定皱着眉。
他之前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家里穷得很,哪有闲钱买这些东西。连干果和糕点都是在郎君这才吃到的,他回想着屋里子女爱吃的东西。
生怕耽搁再不买了,仔细衡量,小心同戴管家说:“给孩子们买几颗糖,沾沾甜味就好。”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戴平安搭眼一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说:“用不着这么急,你回去好好问问,孩子爱吃的东西,你们这些大人如何知道?”
他顿了顿,道:“府里不缺你们这些吃用的钱,你瞧,你身子也康健多了,是吧?”
周定不安又期盼地点头。
问过了周定,他又去找程善,问那些少年人喜欢什么。
程善心细,报出了一串:“白二喜欢吃桂花糕和松子,秦肆喜欢吃糖,尤其是梅子果子那种酸甜口的,徐伍喜欢吃咸的,买几包炸鱼儿,还喜欢吃羊杂鸡杂。”
“那你呢。”戴平安问。
“我喜欢吃糖饼。”
戴平安记在心里,正好程善就在他眼前,自己可以把差事甩到她身上。
他赞了一声:“好,你这样心细,正好,府里的下人你都计算一遍。府里支二十贯钱,郎君说了,不要惜银,莫说是些小食,就连龙肝凤髓都买得了。”
于是,这件戴平安的差事,就成了程善的差事。
程善应下。
“郎君还说,给小娘子的吃食要单独买,不要买多了,她肚子小,吃不下太多东西,只会积了食。”
程善问:“用不用给猫再买些吃的?”
若是在之前,戴平安才不会给猫儿身上花这么多钱,但想起李郎君的做派,又想起猫要是饿到吃耗子,他想了想后果。
“给它买些小鱼。”
程善弯了弯眼睛,转身就去安顿下去了。
戴平安站在原地,晃了晃脖子,感受到骨头咔咔直响,他懒怠惯了,忙了这么久有些不适应,就去找了那些不懂事的小乞丐给他按肩。
第二日。
蔡休一早提着东西上门来,进了门就叫:“李浔!你想不想吃羊肉?”
在他身后,种家的下人带着羊,种彦崖微微侧过脸,王逸和白子兴手里提着东西,也都偏过脸去。
蔡休早就估算好官署休沐的时间,掐着时日,带着羊来找李浔。
种家出的羊,种彦崖这个主人自然知道,种彦崖那时正在太学,王逸和白子兴就在他身边,于是也就知道了,不由自主跟了过来。
他们也有很久没吃烤羊了。
蔡休进了院子里,瞧着光秃秃的院子,对管家戴平安说:“你们不如挂些绸子在树上,瞧着鲜亮些。”
白子兴在一旁泼冷水:“可别听他的,他那院子被他糟践的不成样子,挂的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人家这叫素雅,你懂什么?”
蔡休不服。
他就算是不懂,难道白十一就比他懂的多么?
他道:“白十一,你还是先把学官罚你抄的《周礼》抄完,再来说我。”
提起这事,白子兴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把我供出去,我会被罚么?”
种彦崖幸灾乐祸,站在一边,就连王逸也没说话,看着他们直笑。
李长乐微微歪着小脑袋,看得稀奇。
李浔摸了摸她的脑袋,他看向种彦崖和王逸,笑问:“出了什么事?”
王逸忍不住,扑哧笑出来。
他说:“前两天蒋祭酒在巡视太学,应是心情不好,管我们就格外严了些。你也知道,我们读书的甲斋,绕道过去,后面有颗大树,要是爬上去,就可以翻墙而出。”
“他们被发现了?”
王逸点头:“正是如此。”
下人们熟练地把羊扒皮抽筋,架在烤架上,切出一道道口子方便入味。
种彦崖坐在凳上,喝了一口酒。
补充说:“非但如此,蒋祭酒没穿官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