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脖子上,大些的孩子和同伴嘻嘻笑着,远远闹在一起。
家家户户都点起烛灯,其中,不远不近跟着几个人,有个是挑着萝卜,向宝箓宫热闹的地方走着。
还有人险险地端着乳酪,一副摊贩的打扮,提着一个大陶壶,从人群中挤过。
不知道为什么,此处明明有许多人,也有人停下来问价,这两人却始终没把东西卖空……
……
……
“白十一!”蔡休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跑了几步,用力拍了拍一个蓝衫的年轻人:“你竟然比我们早到!”
白子兴瞪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胳膊。
“我还说你们怎么这般慢呢,让我和彦崖在这等了半天。”
蔡休挠了挠头,眼睛转了转:“我去给你们买些糕点填填肚子,要多贴心有多贴心,你还在这作怪。”
白子兴确实饿了。
“糕呢?”
蔡休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见人,连预算给朋友们带的点心都忘了,转身回去拿糕,肩膀被人拍住。
李浔提了几包糕点,下了马车,把东西递给他。
“还得是李浔记性好。”蔡休接过来,先自己吃了一个,又递给一旁的几人。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手被用力拍住。
蔡玉瞧他:“大哥?你没瞧见我?”
蔡休愣了一下,低了低头,才看到站在种彦崖和白子兴身后的还有一个人,眼睛又黑又大,盯着他。
他感觉后背有点发痒,说,“怎么会不记得你。”
真是怪了,他妹子怎么来了?蔡休瞧到一旁的种彦崖,向对方使了使眼色。
“这包点心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是你最爱吃的……”他低头看了一眼,道,“梅子糕。”
“胡说。”
蔡玉一看就知道兄长真的没看见她,眯了眯眼睛,“我爱吃的是糯米包的,梅子糕你才爱吃。”
蔡休一看就知道,阿玉如今抓到了他错处,不割肉是走不了了。他走到一旁,低声下气跟妹妹告罪,又允诺出了若干玩意。
种彦崖瞧了一眼正跟蔡休说话的小娘子,笑了笑。
他走过来,对李浔说:“莫听白子兴的,左右也只等了半炷香的功夫,他衣裳穿的厚,能冷个什么?”
白子兴捡着糕点吃着,他说:“对蔡休当然要这般说,他还欠了二十两没有给我。”
李浔问:“蔡休欠了钱?”
白子兴道:“可不是,这小子最近给她妹子买马,寻常的不要,非要买好些的,凑了许多钱,就等着凑足去马场挑了。”
一旁的种彦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我家就有马,直接牵一个给阿玉妹妹就是,何必要额外买?”
白子兴瞧朋友一眼,心说蔡休那小胖子防的就是你,这话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免得把他说通了。
白子兴只道:“你家那些都是军中的良马,虽然很好,但是生的又高又大,阿玉妹妹才刚开始学骑射,自然要挑一些马驹,不然多凶险……再说了,小娘子们喜欢的东西,都是她们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咱们去送,也不合人家心意。”
他有心绕开这件事,低头瞧了瞧矮墩墩的小女孩。
他道:“长乐妹妹是第一次来京中,此前应当没见过这边的灯会。景龙门这边的这才叫漂亮,一会让下人把你抱起来瞧。”
种彦崖也摸着钱袋问:“长乐喜欢什么灯?”
小孩瞧的眼花缭乱,忽然有这么多人问她,一时纠结住了。
李浔看的好笑,把她抱起来,自己却遥遥瞧了一眼远处。
……
……
“头儿,抱着孩子的那人就是他。”饶定低声说。
“这就何家派来的人?”丁青眯着眼睛,站在人堆,遥遥看去。
只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瘦长的年轻人,侧对着他们站着,穿着一身白衣,被身后的灯火照住。正抱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孩,侧着脸,跟着几个锦衣的年轻人说话。
他穿的衣裳不是最好的,但一眼看去,最先瞧到的就是他。
灯火太亮,他们站在暗处,把人瞧的一清二楚,丁青问:“他身边站着的都是谁?可都是官宦子弟?”
饶定已经都打探出来了。
他一只手扶着装萝卜的竹筐,一只手指着说:“那个英气的是种家的子孙,祖父是种师道,旁的是蔡家的族人,父亲是礼部郎中,另外一个穿蓝色衣裳的,父亲只是个小官,说什么白居易之后。”
丁青之前听过妓子唱白乐天的诗,“都是名门之后啊。”
他又问:“那李浔抱着的是谁?”
“是他妹子,不知今年多大,好像不大出门,这么多天,只看到他们出来了一次。”
丁青就思索着,沉吟片刻:“一帮高门子弟,岁数都不大,应当不会出什么差池,何家派他做事,恐怕只是因为出身罢了。”
说到最后,丁青有些嘲讽之意。
他之前在军中做事,后面被朱勔朱官人委任在应奉局和人打交道,见惯了这种捞功劳的名门子弟。
他嗤笑一声。
“行了,你们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