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得知。
“罢了。”
何志拦下他,“你这样打听什么时候能知道结果。我去问爹。”
何志去见了何执中。
短短几日,何执中变得更加苍老,瘦了一圈,厚实的冬衣衣裳穿在身上,总觉得压着人的肩膀。
见到二郎过来。
童儿停下讲经的声音,对何志行礼。
“爹。”
何志走到何执中身前,看着他爹这样坐在桌前,沉默一瞬:
“这样悲痛伤身,也不是大哥愿见的。我从库房取根参来,让厨娘煲汤,爹好好补补身子,总不能这样伤神亏空下去。”
何执中慢慢点了点头。
何志说:“儿子已经查过,如今城里也就是朱家木料最好,都是长了百年的老树,我已经写信一封,去和朱家买些木料,又使人去了北边,总不至于让大哥寒骨。”
何执中眼角耷拉着,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次子。
何志穿着一件素色衣裳,身上披着白色的斗篷,神情憔悴,眼下带着青黑,像是没有睡好。
他叹息一声。
声音沙哑道:“知道了,你也养养身体。”
他问:“彦时啊。”
“你同呈君一向关系最好,你知不知道,你大哥写那离家的信,到底是如何想的?”
何执中已经六十多了,身为宰相,有太多要处理的事,公务繁忙可以压下苦痛。但每到晚间,晚年丧子之痛,还是最疼爱的长子,就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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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知道,原来长子还写过这样一封信。
原来次子知道有这信,但瞒着他不同他说。
何执中等着儿子的回话。
何志的脸上瞧不出神色。
“儿子看到这封信,约莫是一个月前,那时候大哥成日成日不在府上,总是不得空闲,我修书需要一本图制,记得兄长有这册书。就去大哥书房里找了找。”
“然后就见了这封信。”
何志说的很慢,这些话他已经打过了几遍腹稿,在心里反复推敲。
“大哥桌上向来很乱,信掉出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同友人的书信,没成想是这样的话,当时心里吃惊,不知大哥是如何想的,就原样放了回去。”
“一直到大哥出事的前几日,才得空问大哥是如何做想的。”
“大哥说,他欲到州县之地做官,知道爹不会答应,就自请离家。至于他为何会要到外面去做官,我还没想出缘由,或许,可以问问嫂嫂。”
何执中听着。
他让人叫来长子的发妻兰昭。
“呈君可对你提起过,要出京做官?”
何志瞧见,长嫂眼睛微红,穿着素色。
“夫君未曾提起过。”
何执中颔首。又问儿媳:“呈君可想过离开相府?”
兰昭愣了一下。
“是提起过一次,夫君之前问起,若家里的银钱不再这么多,他不是相府的儿子,我和孩儿会如何。”
“什么时候问的。”
“将近一个月前。”
等人离去,何执中呆坐了半晌,他脸上的皮肉松垮下来,苍老静默地坐椅上。
他低声说:“我早该想到了……呈君心善,那些日总往外跑,见了那些暴民,生出心思也是有的。”
正好他爹提起了那些流民。
何志问:“那些暴民,爹如何发落了?”
何执中瞧了次子一眼,他已经得知了始末,先前紧实的口风,也松动了许多,说话半虚半实。
“我叫人送到庄子上,已经处死了。”
何志点点头。
他道:“那我不打扰爹了,您老多养养身子,咱家还指望您呢。”
何志走了出去,推开门,看着外面白皑皑的雪地,先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见了他爹这一面,非但没有把事解决,反倒还耽搁的时间。
他走回自己的院子,拂开妻子的手。
“这几日年末,诸事繁忙,衙门都忙着公务,你同涣儿自己用饭吧,不必等我。”
回到书房。
书房挂着许多卷轴书画,都是何志亲手布置的,大体和他兄长类似,只是兄弟二人喜欢的书法不同,何观喜欢小楷和行书,轻盈灵动。何志喜欢草书,悄悄保留了元佑党人米芾的几张手迹。
何府中的门客有许多,其中刘克刘正己字写的很好,很得他大哥喜欢,珍藏了几幅。
他没有欣赏字画的兴致。
直接问孟恩。
“让你去查蔡攸,都查到了什么?”
孟恩躬身:“小人使人到太师府外,见有不少人前来,衣着华美,婢子僮仆不断,都是蔡家的客人。我听其形容,看到里面全都是京党人。”
何志问:“有没有朱家的?”
“朱家三郎没来,像是并未知会他。”
孟恩躬身说,“童监军那还没有消息,人去了趟兵营。兵营有人把守,小的们隐秘行事不好声张身份,只是远远瞧过。”
何志点了点头。
他知道以朱蒙那脑子,若非朱家豪富,恐怕在军中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