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态,等着李浔送上拜帖访问。
而是主动邀约,和人相商,一起出出主意。
李浔问起:“如今有多少人知道?”
抿了一口热茶,蔡攸一边想着,边说:“事发突然,也就朱家那边是清楚的,除此外,还有你我,童贯,梁师成知道。”
他解释说:“梁师成是要在御前拦住此事才得知的,朱家这次出了大血,不知允诺了什么给梁公。”
“至于童贯……”
蔡攸脸色不好。
过了许久,他才吐出一个句,字字缓慢,咬牙切齿:“我早该想到,童贯是个狼子野心的,居然敢参我京党的人,他个阉庶算什么东西。”
他爹在的时候,童贯再风光也要低人一头。
连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衔都被蔡京打下去,也没敢吭一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李浔听完蔡攸的介绍,心里有了脉络。
童贯上奏给官家,说京党的武官贪污,革了职待查还不够,看童贯的意思是想要死咬着不放,蓄意彻查。
他自己拿了朱家的五万贯转头就进奉给官家,彰显自己的清白。
赵官家得了钱,才觉得有趣,把那冉元武拿的几千贯也收进内库,心情大好之下,给宫里新的妃嫔买了几万缗的香粉。
蔡攸说:“一个冉元武,不过是遥郡官,在京中排不上名号,在咱们京党也算不得紧要人。”
几月因病居家,养的蔡攸面容白黄,瘦成一把骨头,满脸病态。
说到现在,他终于显露狠辣之意。
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
“爹在的时候他安分守己,如今我掌家,他倒要严查到底,岂不是在打我的脸?”
李浔安静地坐在一旁,像是听不到蔡攸压抑的怒火。
他问:
“你要我做什么?”
蔡攸咳嗽了好一会,声音沙哑,说:“我要浔弟做的事很简单,正好,景灵宫主殿的西北角不是塌了么。你就把事做成,童贯索要贿赂,让那些武官顶罪。”
“他们要了钱,原定的钱款不足,才使用了次品,才吞了城外那些流民的工费,才塌了主殿。”
他苍白病弱,眼睛亮的惊人。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童贯。”
蔡攸看向李浔,“事成之后,我举荐你升官。”
李浔对升官没有兴趣,但蔡攸先前写了那印有枢密院印章的文书给他,做事的时候多了不少方便。
他点了下头。
等人离开后。
周管家叹息着给蔡攸斟茶:“官人您又说了这么多话,成日耗费精神,身体如何能养好呢?”
蔡攸捏了捏额角,毫不在意道:“身体而已,被父母生下来就是要供人使用的,人生百年,难免多有磨损。”
周管家低声说:“还是下面的人不成器,只有李浔一个堪堪可用,让官人费心。”
“你当我少他一个做事?”
蔡攸不以为然,摸了摸身上的白狐裘,看着那只狐首,和生前一样灵动,依偎在他掌心,他喃喃说:
“好得很,就让李浔和童贯斗吧。”
出了太师府。
李浔想了想,没有先回家。
蔡攸说的时候他就想到一件事,按照蔡攸这般计划,那损失最大的不是童贯,而是朱家。朱家若是得知蔡攸把屎盆子都扣在他们身上,定然会为了求生不死不休。
景灵宫修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人言多有扭曲之处,李浔决定亲自去瞧瞧。
此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冬天日头短,京中人家已经点起了灯火。
他走到一仍固执暗着门户的裁缝店前,掌柜省蜡油,没有点灯,眯着眼睛看到雪亮的一身衣袍,眼睛亮了亮。
李浔买了两身普通衣裳,换下后,把自己身上名贵的一身配饰摘下,塞到袖子里。
这样,如若是店家想要告发,也瞧不出他是谁。
路过自家宅子的时候,李浔把配饰和衣裳随手递给谷九,让戴平安过来,给他派了两个人。
戴平安办事很快,等了一会,李浔和宁二、赵瑞往城外走去,他身上没带户籍,预备假托是富户的下仆,没想到守门的士卒居然没管,任由他们走了出去。
果然蹊跷。
李浔注意到,这些人一直往同一个方向走去,对比这些人,他身上的衣裳有些过于好了,李浔趁人不注意,攥了一团灰色的雪粒,往自己身上拍,把衣服上的新意压下去。
跟着人流,一直走到了景灵宫。
朱管事就站在门口,木着脸,提着灯背对着他们看向殿内,夜色朦胧不清,李浔没看清殿里发生了什么,也没看清殿内到底是什么地方塌了,只觉得某个位置黑了一团,像一张狰狞的大口。
和朱管事擦肩而过。
李浔注意到,对方身上应当是刚擦洗过,在夜里的寒风中一闪而过,看到发丝上有几颗冰晶。
他给宁二和张瑞使了个眼色,这两个都是乞儿出身,迅速没入人群去查。
李浔穿着一身黑色布衣,低头装作搬东西的样子,就站在朱管事不远处。
他听见朱管事带着寒意和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