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跛子被人抬走,往医院送,张跛子的小店就没人注意了。
里头有张跛子刚炒出来的香瓜子。
文家福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捞了好几袋,把衣服和裤子的口袋,也都塞得满满当当,还觉得不够,拼命往嘴里塞。
脑子里就只有吃!
这不争气的儿子!
丁秀春恨铁不成钢,因为比起这些不值钱的香瓜子,那台炒瓜子机才是好东西啊!
用铁打出来的,一看就很有分量,要是像之前那些机器一样,拿去当废品卖掉,能卖不少钱吧?
等文殊兰收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丁秀春已经得手了。
二此时的张跛子刚做完手术,送到普通病房,样子很狼狈,脸上都没血色了,脑袋上还裹着一大包纱布。
“幸好只是轻微脑震荡,出血也不严重,不然撞后脑勺这么脆弱的地方,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说话的是苏缨,张跛子的伤口包扎,就是她负责的。
“再住院观察三天,没啥事就可以出院了。”
一听要住院,张跛子脸色更白了,“医生,住院一天要花多少钱啊?”
“5块钱一天。”
住3天,岂不是要花15块?
“之前给你做手术,还有用
的药,是27块钱。”
张跛子摇摇欲坠。
存折里还有30来块钱,是准备给闺女买书本用的,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了。
“不住院了,我现在就出院!”
“你刚做完手术,能恢复成啥样,有没有留下后遗症,还不一定呢,现在就出院,万一出事咋办?你伤的可是在脑袋上,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手术和医药费,他都要付不起了,那可是闺女读书用的钱。
住院3天,还要花15块钱,他上哪儿找这么多钱?
文殊兰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张跛子面无人色,脑袋上还裹着一大团纱布,隐隐有血色渗出来,但他一秒钟都不敢在医院多呆,正跟医生推攮着,非要从病床下来,赶紧离开医院。
苏缨看到赶来的她,嘴角扬起一抹阴阳怪气的笑。
“病人说他是被文家人打的,我当是哪个文家人,原来是文小姐家的,把人伤成这样,文小姐才姗姗来迟,不知道的还以为文小姐想撇清责任,想畏罪潜逃呢。”
这女人在程锐出任务时纠缠他,还主动爬上程锐的床,这笔账,她还记着呢。
这女人非但不羞耻,还有脸阴阳怪气她,怎么
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文殊兰深吸一口气,没理她。
当务之急,是给张跛子治伤。
至于苏缨,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张叔,这到底咋回事?”
她让程锐帮忙查丁秀春母子的踪迹,怎么也没想到,这母子俩这么明目张胆,骗了第一次钱还不够,还敢继续回农贸市场,继续招摇撞骗!
等她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原地只剩一片狼藉。
张跛子的小店,瓜子被搜刮一空,连那台炒瓜子机也不见了,只剩下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如果说之前,丁秀春母子用她的名义招摇撞骗,这笔账,文殊兰还沉得住气,那么现在,在看到丁秀春母子伤了人,畏罪潜逃还不够,跑之前还把张叔的小店给搬空了。
简直忍无可忍!
“丁秀春疯了吗?你拆穿她是骗子,她就把你伤成这样,人还跑了?!”
张跛子有点不敢面对她,“你放我那儿的东西,被他们给骗走了,我就想要回来还给你,但是那女人不肯给,就……”
“那些工具没了就没了,大不了重新买,你根本犯不着为了这些东西,把自个儿搭上!”
文殊兰又气又急。
当初她要在农贸市场摆摊
,问遍了农贸市场,也没人乐意给她租一个用电位,最后是张跛子给她腾出来了个位置,她才顺利摆摊修电器,挣到了音响生意的启动资金。
张跛子一直说,是她给他带来了好运,多亏蹭到她的人气,他那炒瓜子小店才有点生意,但文殊兰一直没说的是,张跛子才是帮她最多的。
之后她干起了音响生意,没空再来摆摊,对这边还很惦记。
文殊兰还想过,等音响生意再做大点,从仓库搬出来,搬进新办公室了,少不了要招新员工。
要是张跛子的小店干不下去了,她就把他叫过来,给他个职位,相信这么勤劳的张叔,一定能干得很好。
她想过张跛子的小店,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干不下去,但文殊兰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
是她间接给张跛子招来了灾祸,还害他重伤到住院!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干别的生意去了,那些修电器的工具,丁秀春拿了就拿了,我不会怪你的。”
张跛子讷讷道:“但那毕竟是你的东西,你给我保管,我咋能给你弄没了?”
张跛子知道自己没本事,没啥文化,也不会挣不到大钱,不然老婆也不会跟人跑了
。
但他分得清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