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脸一黑。
他算是明白了,苏缨为什么那么委屈,又为什么要对他说那番话,好像他辜负了她一样。
就是这帮兵蛋子,把她当公主捧,让她飘飘然,以为来这儿是来玩的,不是正经来干活的。
所有人都惯着她,唯独他不惯着,她就委屈上了?
“她动请缨,想要一起出任务,起初我也认为她很有胆识,是个有担当的姑娘。”
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太高看苏缨了。
“所有出任务的队员,甭管是男是女,我都一视同仁,不会对谁有任何优待,这是我的原则,你们在不耽误任务的情况下,想怎么怜香惜玉,想怎么疼怎么爱,随便你们。”
“我不会用我的原则来要求你们,你们怎么疼她,是你们的自由,我不疼她,也是我的自由。”
程锐面无表情,冷冷道:“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疼她爱她干什么?”
兵哥们:“……”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程营长之所以能娶到媳妇,一定是因为长得帅,不然这性格,这张毒舌的嘴,不挨揍就不错了,哪个姑娘敢跟他?
“可她是为了你才来的啊!她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吗?你的伤还没痊愈,她特意来照顾你,你就这么对人家,也不怕人
家姑娘心寒?”
程锐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谁跟你说,她是特意来照顾我的?我是有家室的人,她也是有未婚夫的,怎么会传出来这种话?谁传的?”
“这……”兵哥哑火了。
苏医生自个儿就亲口说过呀!
那兵哥悻悻道:“苏医生是营长的主治医生,来照顾营长也是职责所在,不是很正常的吗?”
程锐脸色更难看,“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更不要传到文殊兰耳朵里。”
原来最根本的原因在这里,怕嫂子误会生气啊。
杨冽啧啧摇头,“没想到啊,锐哥,你居然是个妻管严,这么怕老婆!”
“谁说我怕她?”
程锐冷哼一声,嘴上当然不承认,但是在行动上,已经拿起电话,连播好几次号码了。
当然是回拨给文殊兰。
打了好几回,一点反应都没有。
程锐脸色一黑。
难道是她气狠了,不想接他电话了?
苏缨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把她气得这么狠?
“好像不是嫂子的原因,是电话的问题。”
杨冽顺着电话线一看,电话线是断的。
不像是被老鼠咬断的,倒像是人为弄断的。
“难道是招待所进贼了,想偷电话,但是没来得及把
电话给拿走?”
这年头,偷鸡摸狗的事海了去,就连自行车也没少被偷,很多人即使住6楼7楼,每天回家爬楼梯,也不敢把自行车锁楼下,宁可天天扛上楼放家里。
电话也没少被偷,毕竟电话是一剪,电话扛走,拿到地下黑市去卖,至少能卖上百元。
空手套白狼,血赚!
杨冽对着被剪断的电话线,傻了眼。
这东西,一般人还真修不了,他们也不会。
“我去跟招待所老板说,让他找人上门修,不过,一时半会儿估计修不了。”
只能等。
程锐没说话,盯着电话线被剪断的断口,眉头越皱越紧。
直觉告诉他,剪断电话线的,可能不是贼。
那又是谁?
大院这边。
文殊兰脸色也不太好。
一身冷凝的气场,吓得一众军嫂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就连李叔,在她挂掉电话之后,也明显感觉到她心情不好。
“文老师咋了?刚才跟程营长打电话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挂完电话,脸色就变了?”
“好像是因为苏医生跟她说了什么,把她给惹毛了?要不然,是苏医生跟程营长一块儿出任务了,她不高兴了?该不会是嫉妒苏医生吧?”
“我嫉妒苏
缨?”
文殊兰听到这话,简直要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嫉妒她,又嫉妒她什么?她学历很高吗?是清北毕业,还是留学海归,在医学上有什么卓越贡献?”
这些都没有,她为什么要嫉妒?
她只觉得恶心。
苏缨明明已经订婚,有自己的未婚夫,却非要盯着别人家老公,干涉别人的家事,简直莫名其妙,让人倒尽了胃口。
文殊兰纯粹是被恶心到了。
“到底是谁说的,苏缨是罗副营长的未婚妻?你们看她干的事,像是已经有婚约的样子吗?单身姑娘都没她这样,关心别人的家事,管那么宽!”
但凡换个人,干苏缨这些事,早就被打成小三了。
偏偏这个人是苏缨。
她不仅是罗副营长引以为傲的未婚妻,而且是首长经常挂在嘴边的妇女典范,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女人当自强,号召大伙儿向苏缨学习。
见过苏缨,听说过苏缨从穷苦人家逆袭成女医生的事迹,无不对她既敬佩又心疼,谁会舍得说她半句不好?
所以文殊兰这一席话,军嫂们很震惊。
“苏医生不像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