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麽!用些身外之物搞这出!」
「怎麽,咱们之间的交情,非要搞得不好意思麽?快收回去吧,我如今也不缺嚼用。」
「唉呀!」徐小白苦笑,「你一定要收下!还当我是兄弟麽?当我是兄弟你就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他放下茶杯,神色认真,「实不相瞒,真不是炫富,这点东西在中山王府委实不值一提。也就是我如今只是爵主,还不是国公,不然这点东西我还拿不出手呢。」
朱寅叹息一声,「你呀你,算了。下不为例啊。不然的话,我也不好再见你这个爵主了。」
宁采薇赶紧收起礼单,催促置办酒席。
徐小白立刻吩附将礼物全部怡进朱家院子,说道:
「我解除软禁之后,才听说你的事,竟然闯下不小名头。又听说你参加乡试。」
他听说朱寅昨天离开考场时,很多人看到朱寅情绪低落,都说是考砸了。如今很多人都看衰朱寅,说是不可能出现十一岁的举人,超越杨廷和。
可是他今日发现,朱寅心情很好,完全不像是外界传说的那样。
这是怎麽回事?难道小老虎是故意低调?
朱寅笑道:「城中怎麽说起我?
2
徐小白的神色有点古怪,「怎麽说?说你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只会吟诗作赋,上了考场就稀松平常。听-还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神童之名是吹嘘得来。说你这次折戟沉沙,份属应当。国朝两百多年天下,不可能出现比杨廷和更小的举人—-总之,都不看好你。」
「还有鸿运大赌坊的赌盘,赌你中不了的筹码,已经有九倍高了。赌你落榜和中举的人,是九比一啊。」
「当然,我肯定是看好你啊。所以我在鸿运大赌坊下了一千两的重注-—-,
赌坊最多只能下一千两的注。」
「小老虎兄弟,你真的考砸了?
朱寅呵呵一笑,「考没考砸,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真是考砸了,可能没有考砸。」
这是什麽话?徐小白很是无语。他也曾是国子监的学生,也是考过试的。
就他自己的经验,有没有考砸自己是心里有数的啊。怎麽能说自己不知道呢?小老虎,你这明显是故意低调了。
但徐小白是个聪明人,他也不问朱寅什麽原因,转换话题道:
「我年已十七,早该加冠了。九月十五是我加冠礼,我想请你担任我的冠礼之宾。」
所谓冠礼之宾,就是为加冠者进行加冠的人。
宾人,按照礼法是经过占卜选取,一般从加冠者的亲长丶好友中选择有福气丶有德望的人。
但占卜可以只是个形式。徐小白要想让朱寅当他的冠礼之宾,当然能够办到「我?」朱寅一脸愣然,「小白兄,我自己都没有加冠啊,居然当你的冠礼之宾?」
「你觉得我这个年纪,顶着一对角髻,在那麽隆重的场合给你加冠,合适麽?这不是非礼麽?」
明朝普遍行冠礼。按照太祖的规定,十五岁到二十岁,都可以行冠礼。这也是迄今两千多年的华夏传统了。
百姓的冠礼很简单。但徐小白这样的诸侯公子,冠礼就很隆重了,属于大礼。
「咯咯!」宁清尘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
小老虎自己还是个孩子,居然被请去给人加冠。
难绷。
「非礼?」徐小白摇头,正色说道:「国家抢才大典何其重要?你能参加乡试,为何就不能当我的冠礼之宾?」
「你就是我的贵人,我觉得你很有福气,咱们交情又摆在这里,所以我才请你担任冠礼之宾啊。」
朱寅虽然想当这个宾人,可还是矜持的「婉拒」道:
「此事还是太草率了吧?宾人不是要通过卜麽?没有龟壳和噬草卜选,你不宜擅自决定啊。」
「哈哈!」徐小白一笑,「家庙中已经卜选过了。你就是最吉祥的宾人。」
「小老虎兄弟,你不会不愿意当我的冠礼之宾吧?」
「好吧。」朱寅一脸为难的点头,「那我就当个宾人。不过,中山王府的冠礼很是隆重,参加典礼的官员贵胄很多,那麽大的场合,要是有人非议,那就是你自己的责任了。」
徐小白听到朱寅勉为其难的答应,举杯笑道:「那兄弟就先谢过了,你可不许反悔。」
宁采薇不禁暗自发笑。妈蛋,小老虎自己一对角髻,去给别人加冠,这是来搞笑的吧?
但她也没有反对。
徐小白可是中山王府的爵主,未来的魏国公啊。
他的加冠礼是很隆重的大场合。作为主持仪式的宾人,会受到万千瞩目。对朱寅的形象展示是个很好的舞台。拿到后世,就是一次曝光机会。
主持好这次加冠礼,起码能说明,朱寅虽然年幼,却能做大人的事。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酒席就置办好了。
徐小白用完了酒宴,又邀请朱寅去中山王府宴饮,定下了下次再见之期,这才醉醺醺的告辞。
送走了徐小白,朱寅又和宁采薇谈到当今魏国公掌握的兵马。
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徐小白将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