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茶蔓不要命的在大街上狂奔了好久,冷风从脸颊扫过仿佛快要划开她的肌肤,行人异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婆子。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双腿麻木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猛的被树枝绊得摔倒在地,这一摔便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趴在冰冷的路面上嚎啕大哭起来。
悲恸的哭声久久回荡在空气中,可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向她伸出温暖的手将她搂入怀抱,是她,亲自把这个世界唯一会对自己好的人给远远的推开了。
推到了再也触碰不到的地方。
她不明白,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允许跟父亲见面的年纪,等来的却是父亲的死讯,不仅如此,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转眼成了她的杀父仇人,好像越是她珍视的人,命运就要一个接一个的夺走一样。
“慕席林……你让我怎么恨你?我要怎么恨得起来你……”即便对他放了那些狠话,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就算他真的成了自己的仇人,自己也没有办法去仇视他。
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应茶蔓失了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了许久,才想起,跟自己去到会所的母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有了一次失去母亲的经历,这一次她不敢再耽搁,一路找了回去。
如果说父
亲已死,慕席林成了陌生人,那么如今她唯一的亲人便只有妈妈一个了,她没有能力再承担失去任何人的痛苦。
“妈?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折返的路上,应茶蔓从一家超市门口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杨素玲,瑟瑟发抖的模样,好像受到了惊吓。
杨素玲见她朝自己走过来,紧张兮兮的望向她的身后,“那个男人……没有跟过来吧?”
男人?
“你是说……慕席林吗?”
“对对对,就是他!他没有跟过来吧!”
她察觉到母亲很不对劲,好像很惧怕慕席林似的,“妈,你认识他吗?为什么看到他之后要一个人跑出来啊?”
“茶茶,你告诉妈妈,你怎么会认识那个人的?我听你们说话好像很熟的样子,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杨素玲答非所问。
“呃,你不知道吗?爸爸准备去警局自首的前一天,把我送到慕席林的家里拜托他照顾我的,爸爸是他公司的员工,很受他赏识的,我们家当初那些高利贷也是他帮忙还上的……”提起与慕席林的往事,她的眼神再一次暗淡下来
“原来是这样……你爸他怎么这么糊涂啊……”
“妈,你为什么这么说?”
杨素玲张了张口,几番欲言又止,最终摆摆手,“不行
我不能说的……你也不要问了!”
她的表现让应茶蔓更是觉得奇怪,想要追根究底,可母亲的精神状况却好像不太稳定的样子,没有办法,她只好放弃了追问的打算,点点头,“好吧,那就不说了,妈,我已经跟蔡姐说过辞职的事儿了,咱们先回去吧。”
“好,好,回去……”
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回了家。
杨素玲自从见过慕席林之后,便跟受到刺激似的一连好几天都躺在家里,应茶蔓只好一个人踏上了找新工作的路。
虽然跟慕席林放的那些狠话并不是她的真心话,可有一点是她必须要去兑现的,那就是调查清楚父亲的真正死因!
父亲离世的消息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打击,她无法忍受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至少要还他一个清白的名声!
所以,她依然很需要钱。
有了上次经验之后,她不敢再去不明不白的地方上班,可网络上关于自己的丑闻依旧没有断过,看来是晴悦在媒体界的影响力真的很深,想要用舆论毁掉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找不到正式的工作,她就只能四处打零工,积少成多,每天揽下四五份活儿,忙得焦头烂额。
拼了命的模样连梁银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是不累死自己不罢休啊?早
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跟我在会所工作呢,那些老色鬼的钱很容易赚的,随便撒个娇卖个萌就有大把小费了……”
“没事儿我不累,再说赚钱哪有容易的?出卖色相这种工作不太适合我,我不会伺候人的。”
“算了,人各有志吧,其实你也是唯个知道我在那种地方上班还不歧视我的人,我曾经有个好朋友,跟我关系可亲了,后来知道我在做陪酒,把我给骂了一顿,说我自甘堕落不要脸,我就跟她绝交了!我都不敢跟班上同学说这事,我们都是被生活所迫的可怜人啊……”梁银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打算拉开窗帘吹吹风醒醒酒,却无意间瞥见了楼下荒废已久的花园里停着一辆车子。
“诶,茶蔓你快来看,豪车哎!好酷啊!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偏远郊区居然还能看到这种车,估计我们这种人拼命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个车轱辘吧!”她大惊小怪的冲应茶蔓招招手。
应茶蔓知道梁银这丫头喜欢奢侈品,能让她惊呼出声的肯定不是寻常的车,无奈的走过去瞥了一眼,黑色的车身与夜色融为一体,却让她整个人都愣住。
梁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自顾自道,“这个车叫什么来着?等我有一天找个大富豪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