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楚宁离开,温珩顿时一阵怒火上涌。
过一会儿,荃伯回来,“少爷,已经派车送宁小姐去老宅。”
“荃伯,你来温家有多少年?”温珩突然沉声问。
荃伯如实答,“祖太爷选中我,让我打小就跟着老太爷。后来又伺候老爷和夫人,在温家也有六十年。”
“六十年,温家也换了几代人。你在这座宅院里,哪些事该做,哪些事又该装聋作哑,你应该最懂。”
温珩面上没一丝波动,但看向荃伯的目光,带着审视。
荃伯心里一惊,立刻领会,“少爷,实在是看宁小姐不成体统,我才会上报温家!”
荃伯是由温老太爷亲自指派到公馆,实际也为看管楚宁。
“你来这座公馆,是为打理照顾,而不是盯着女主人。”温珩朝他微笑,周身散发出凌厉气势,“再有下次,别怪我容不下你。”
“是,少爷!”
服侍过四代人的荃伯,也不禁后背发冷。
如今的温珩少爷,明明年纪轻轻,但那份压迫感令人骇然!
……
京州城南。
那座古老又威严的宅子就是温家老宅。
这座宅院比起霍家更森严,院门一重又一重。
楚宁只来过这里一次。
就是和温珩登记注册那天。
如今,却只有她一个人。
温家祠堂幽静的没一点动静,唯有院子内用鹅卵石砌成的池子里,可以听到竹板上滴答滴答的水声。
祠堂内,温家大伯母在等候。
大伯母是温老太爷堂兄弟这一脉的,是温家至亲。
也因为温珩的亲生母亲温夫人性情冷僻,撒手不管事,所以大伯母就担起掌管温家内宅的重任。
大伯母出身名门,平时慈眉善目,但收敛笑容后那股威慑感就再也隐藏不住。
她十分严肃看着楚宁进来。
端庄的贵妇,以高傲的目光注视缓缓而入的楚宁。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跪下!”
面前全是温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案上还供着香火,楚宁没迟疑,当即就跪下了。
她的跪姿很直,仪态绝佳。
大伯母本想教训,可看一眼也实在挑不出毛病,“温家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是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就算跪下,也要跪的像样。”
“是,大伯母说的是。”楚宁很恭敬回。
大伯母站在她的前方位置,突然发问,“楚宁,我今天把你叫到这里,你知不知道自己犯错?”
“知道。”
楚宁轻声说。
大伯母倒也惊讶。
楚宁开始历数,“第一件,是在翠园。第二件,是去酒吧。第三件,是霍家家宴。第四件,是昨晚醉酒。这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当好温太太,是我给温家丢脸!”
大伯母见她桩桩件件清楚透彻,冷冷点头道,“原来你都知道,最近自己行为不检再三犯错!”
“温珩护着你,平时你在外边闹的再难看,他都不说一句!可你毕竟是温家的媳妇,是嫁进温家的女人!”
“以你这样的出身,原本就不配入温家!要不是温珩守信重诺,非要娶你,你哪有今天的风光?你还不知足,做出这些个见不得人的事!”
“楚宁,你就在这里跪着,跪足整整七天!”
“这回你别想能躲过去,温珩也不会再护着你!”
大伯母撂下话就走。
楚宁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
突然,想起那日,她和温珩在这里牵手跪拜。
温珩起誓:满门祖宗在上,今天我和楚宁结为夫妻,从此以后护她,疼她,爱她,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他说的认真。
她差点就信了。
还以为牵他的手,就可以到白头。
……
温氏集团。
偌大的会议室内,刚结束散场。
各部门经理主管纷纷起身,迎送温珩离开。
简驰烈走在他身边,等进入电梯后才开口道,“温总,霍氏的竞标项目,这场拉锯战也差不多该有个结果。”
“是时候该收手。”温珩显然心不在此,所以很平淡。
简驰烈笑了,“我不会让霍氏太好过,但也绝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
这分寸把握之间,他拿捏精准。
“映意刚发信息给我,说她已经在办公室等你。”电梯到达顶层,简驰烈迈步跨出。
“哥,你一定又选了什么新奇东西,要送给她吧?”
简驰烈好奇追问。
这都已经是温珩和苏映意之间的默契,每当温珩出差,就会为苏映意选礼物带回。
虽说青州也早去过无数次,但礼物必定不会少。
奇的是,温珩每次都能找到新鲜玩意儿,哄得苏映意高兴。
“四哥!”
果然当门一打开,苏映意就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见来人,她立马站起来。
苏映意脸上还贴着纱布,但她精神奕奕,瞧着一点事也没有。
“不愧是铁娘子,顶着个纱布,还能笑那么开心!”简驰烈揶揄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