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长青脸上充血,白皙的面庞逐渐发紫。
萧梓战知道,没有太多时间供自己思考,这是一个赌局,一个赌赢了满盘盘活,赌输了所有人去死的局。
捏着银针的手,在微微颤抖,萧梓战咬牙奔着凤倾城走去。
他赌这一世,他押的筹码足够多,也赌赖长青那最后一丝人性。
更多的是希望,希望赖长青的办法能够帮助倾城。
最起码在她发疯时,有除了喝血以外的办法。
他不是心疼自己的血,而是凤倾城每次醒来那痛苦及呕吐的模样,让他恨不能代替她承受。
银针刺入气海穴,凤倾城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加大了手中力度。
眼看赖长青要被她掐死了,萧梓战咬牙拔出软剑,就要划破手掌。
却听凤倾城一声轻哼,整个人向后倒去。
萧梓战大惊失色,伸手抱住凤倾城:“倾城。”
他慌了,抱着凤倾城的手在不断颤抖,懊悔不该听赖长青的话,眼底戾气闪现,手中软剑发出震颤的嗡鸣声。
“咳咳咳……”赖长青剧烈咳嗽,喘息声如同破败的风箱,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移动着靠在墙上,无视萧梓战要杀人的目光:“殿下,把你的香囊放到她鼻子底下,让她舒缓下,今日起让她远离杀戮,她便不会再犯病,即便再大的刺激无事,切记一定远离杀戮。”
话落,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像似要将肺咳出来。
萧梓战不敢怠慢,从凤倾城腰间解下荷包,放在她鼻子底下。
不多时,凤倾城涣散的瞳孔开始复原,逐渐有了焦距:“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伸手扶着额头,察觉并没有以往的剧痛感,就连那恶心到撕心裂肺的感觉也没了。
萧梓战松了口气,双腿一软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
他,赌赢了。
捏着荷包的手还在颤抖,一颗心却落回到了肚子里。
他伸手拍了拍一旁赖长青的肩膀:“谢谢。”
后者耸肩,抖掉他的手不悦道:“不客气,但我知道你刚刚要杀我。”
萧梓战无奈的笑笑,他没办法辩解。
他的确动了杀心,若是凤倾城死了,他定然毁灭会有人为她报仇。
偏头,看到不远处地上的画像,凤倾城想起了发怒前的事情,一颗心揪了起来。
若是赖长青说的是真的,她没办法接受。
突然,头顶传来声音,使得三个人同时噤声,抬头看向上方。
幽暗的灯光下,除了黑黝黝的石顶什么都看不到。
却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以及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娘娘,探子有消息送过来。”
“什么?”女人开口,让萧梓战的眼神一凛。
“母后?”他低声呢喃,转头看向赖长青。
后者点头,用口型告诉他:“皇后寝宫。”
原来,这里是母后的寝宫下方。
上面的人不知道脚下有人,还在继续两人之间的话题。
“娘娘,七殿下好像已经回京了。”嬷嬷揉捏着皇后的肩膀,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皇后大惊,不经意碰翻了案几上的果盘,瓷器碎裂声,以及果子滚落的咕噜声清晰的传到了下面三个人耳中。
“怎么会?不是说还要几日才能回来吗?”皇后起身,一脚踢飞了脚下的果子,可见她非常气愤。
“按谋划,七殿下应该才出七家村,也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今日在城内发现了殿下身边的侍卫。”
“可有将人抓回来拷问?”皇后不停的踱步,十分烦躁。
嬷嬷跟在她身后,脚步轻盈让下方人听不真切声音。
凤倾城抓住萧梓战的手,用眼神询问她这个嬷嬷是不是会武?
萧梓战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可见这人隐藏的多深。
上面的对话还在继续:“没抓到,被他跑了,相信七殿下很快便会知道,我们知道他回京的事情。”
“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明月的替身还没到,若是被他知道我们杀了明月,岂不是会跟我们拼命?”
皇后大急,抓着嬷嬷的肩膀,眼里都在充血。
像似没听明白上面在说什么,萧梓战整个人惊在当场,他茫然的坐在地上,仿若提线木偶失去了所有灵气。
仿若被人狠狠地抓了心脏一把,凤倾城疼的直冒冷汗,却转头看向萧梓战,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她在无声的给予他力量,希望他不要因此被打倒。
他还有她,还有皇上,以及整个梁国。
手上的疼痛让萧梓战回过了神,他缓缓站起想要听得更真切一些。
“娘娘,别怕,她死都死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松开嬷嬷,皇后转身焦躁的满地转悠:“我不该杀她的,你不知道老七的性子,他看上去人畜无害,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他若是知道我杀了他的长姐……”
房间里没了声音,仿若突然间两个人消失了一般。
凤倾城起身,满眼担忧看向赖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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