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林奇说道:“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虽然我这段时间的思考成果,还能再提高一些内容的丰富程度,但我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依然只能从理论上来阐述各种观点,除了所引用的各篇论文中的数据外,并没有直接的实例证明。
而且,我自己一个人的知识是有片面性的,思维也是有局限性的,不可能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到。
所以……”
他的目光掠过郭有道三人,道:“我想邀请郭老师、刘主任和陈主编,与我一同完成这篇文章,或者说,这项课题。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这……”
郭有道三人齐齐一惊。
他们先是愣了愣。
继而互相看看。
最后,郭有道斟酌一番,开口道:“林奇,你要明白,这种理论性的东西,本就不可能十分周全。
别说是论文了,就算是国家考虑再三而制定的那些政策,不也是有大大小小的各种问题,需要不断地进行修整、补充吗?
你指望自己能够制定出一个国企改革的完美方案,是不现实的。
你能做的,就是给学术界和相关部门提供一些更具有指导意义和实践意义的建议,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就比如你的‘抓大放小’理论和现代企业制度的十六字方针。
有了这两个框架,别人就可以不断地在这个框架里面去进行填充、完善,然后通过实践去验证真伪。
妄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是十分不现实的。”
“郭老师。”
林奇说道:“并非我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您说的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
但我想,对于国家来说,国企改革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果我能尽自己所能,把这项工作往前多推动一点点,在正确的道路上多前行一小步,都是更有意义的。
至于我自己能收获多大的研究成绩,能得到什么样的学术地位,其实都不重要。
固然,我可以先把自己的想法整理出来给大家看,然后等着大家来慢慢填充。
但相比之下,咱们现在就集思广益,做出来一个更加优秀、更趋近于完美、更有说服力的方案,然后让别人在这个方案的基础下去完善,岂不是更好吗?”
他这番话。
半真半假。
真,是因为他确实想为国企改革、国家经济发展做出更多贡献。
前世搞了多年的经济工作,一直都是个普通的螺丝钉,没给国家进步带来多大贡献。
如今重生回来,他想多发挥一下自己的存在价值。
假,则是因为,他想借此机会,和眼前这三个人合作,让彼此关系更亲密一些,给自己铺人脉和关系网。
另外,有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学术界和相关部门,对于这个方案的重视程度也会更高。
说完这番话。
他就不说话了。
静静地吃饭。
郭有道三人沉思一番,再次互相看了看。
“陈主编、老同学……”
郭有道毕竟是林奇的老师,率先开口:“你们怎么说?”
“我……”
刘玉凤张了张口,苦笑道:“我实在不想占一个后辈的便宜。”
“我也是这个意思。”
陈文山说道:“林奇的理论,注定是要在经济学领域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说是青史留名也不算太过分。
这份荣誉,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独享。
这种情况下,咱们加入进来。
就好像有个大佬写论文,咱们帮着跑了跑腿、打了打下手,混了个二作三作似的。”
“是啊……”
郭有道感慨道:“以往都是学生蹭我的二作三作,现在变成学生邀请我来蹭他的二作三作,这种转变,真的挺不适应。”
“三位老师。”
林奇放下筷子,笑道:“大家搞研究,都是为了咱们国家的经济工作能够变得越来越好,国家能够越来越富强。
既然如此,又何必将眼界拘泥于功劳、贡献、荣誉这些东西呢?
如果你们觉得,把名字排在我的后面,会觉得尴尬。
那大不了我的名字排在最后嘛,依我看来,这都是无所谓的。”
房间里,第三次陷入了沉默。
“好!”
片刻后,还是郭有道先开口道:“我自己的学生,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如果说是占便宜,那我就占了!反正,我家里,也不是第一次从你这里占便宜了!”
听到郭有道这么说。
刘玉凤和陈文山也不再纠结,点头答应。
“你这个年轻人,都不在意这些,我们如果再一个劲纠结,就太矫情了。”
“是啊,那就一起干,一起把国企改革工作,往前、往正确的道路上推一推!”
“明天,咱们商量一下分工!”
“这就对了嘛。”
林奇老气横秋地端起酒杯,笑道:“来,我提议,为咱们合作,干杯!”
砰——。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
包括刘玉凤这